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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告辞,捧着糖子儿同平溪崖离开。
这人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嗤嗤作笑,萧云兮慢慢噘嘴,抱怨道:“笑什么笑,我哪里文文弱弱的了。”
这人道:“老人家说的可都是实话。”
他十分郁闷:“我看起来很禁不得打吗?”平溪崖不置可否。
萧云兮叹一口气,默默嚼碎一颗糖子儿。
“好了,别觉得委屈,至少你比那些糙汉瞧着秀气。”
一句话换回一个白眼,萧云兮更加忿忿:“你这么说我也不觉得安慰。”
“不管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喜欢的萧云兮。”平溪崖从身后揽了揽他的腰,凑头轻声道,“我这么说,会不会开心点?”
萧云兮弯眸:“稍微开心点。”
离得太近,他手中热热的甜气熏到面上,平溪崖忆起了几年前他送给自己的那一包热糖。
这么多年,这人嗜甜的喜好倒是一点也没变。
“对了平溪崖,方才王伯伯说那些人自己打自己,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是道听途说,所以不是那么准确。”他回道,“只是明愿道长和李无殇一同死在房里,瞧来是恶斗后相互残杀致死。”
“‘瞧来’?”萧云兮问得有几分意味。
平溪崖颔首,耐人寻味地答:“嗯,‘瞧来’。”
顿了顿,又道:“而且他死时手里还攥着墨月教那本外功书录,你觉得那些人见了会作何想?”
明显是觉得这二人为争夺这书录而打了起来。
萧云兮颇有些感慨。
“所以死得其他人就是神樾门以及青阳派的几大长老咯?我若猜得不错,这些人的死法也都加以修饰过了吧?”
“嗯,如你所言。”
“所以结束了?”
“结束了。”
问题出口便就知道答案,只是真的听到这三字,心中情绪方才变得更加复杂。
期待了许久的一个结果摆在眼前,竟不知晓该用怎样的心境去面对了。
他慢慢驻步不前,嘴里的糖一时变得微涩。
身边人走了半晌不见他再发问,一回头瞧见他呆呆立着,这才察觉到他情绪有恙。
有些担忧地停下脚步,转身微微低头望到他眼中,问道:“怎么了?”
萧云兮轻轻摇头,嘴里糖子儿融化,一点点顺入喉中。
“我突然很疑惑,觉得自己其实不是个好人。”他有些迷茫,低声道,“当年是那些名门正派先陷我们于危难之中,也是他们害我失去父亲,又与母亲分散十年不得见。。。。。。可仔细想想,除了明愿道长,这些年来,当年参与那事的人也都被义兄手刃了不少,如今为了报最后一仇,何尝不是害死了许多其他人。。。。。。”
“云兮。。。。。。”
他不听闻,继续说着,把平溪崖想要回答的话语打断。
“就算这些人也是心有不轨,可我们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磊落,越发落得似个‘魔教’了。。。。。。”
越说越有些情绪低沉,平溪崖叹一口气,从他手上捉两颗糖子儿塞他嘴里,不再容他说下去。
罢了,见他终于抬眼望着自己,这才耐心安抚道:“云兮,不是好人又如何,至少也不是个坏人。有谁命令了一定要做好人?这世上的好与坏,又究竟该如何界定?再说了。。。。。。在你的心里,墨月教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萧云兮微微蹙眉,觉得他问的话将自己惊醒。
这人说道:“其实最重要的,不过就是所爱之人尽数安好,你的家人平安,墨月教无损。其他的,重要吗?”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平溪崖说得对,别的事情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何必强求做什么好人,只要是问心无愧,能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便足够了。
深思清明,一时释然,萧云兮勾勾嘴角,双眸明润地笑起来。
“有道理,只要家里人都好,墨月教好,便好了。”他道,“而我只要有你陪着,别的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这么想便对了。”平溪崖微微欣然,颔首道。
“那我们现在去不去永福居瞧瞧?”
“不去比较好,”平溪崖道,“那些人看见我带走奉月仙,这些天,他们之中应当也有人瞧着过我同你在一起了,所以除了谦竹阁发生的事情,别的我们都持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