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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她刚刚暴跳而出、慌不择路,更加像被点中了笑穴,怎么都停不下来。
白云归隔着被子搂住她,好不容易停下去的笑声,又飞扬出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难以相信,平日里装得很成熟的她会有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动作……
被子里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身子僵直。
白云归放开她,平息自己的心绪,也钻进被窝,“好好睡,不逗你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回。
他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枕畔空空如是,却留下一缕清香。他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情景,又弯了弯唇角。
下楼时,一家人都围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慕容画楼穿了件紫丁香色夹棉低开岔湘绣牡丹花纹旗袍,雪色披肩。云髻高堆,带着珍珠扇形钗子,跟披肩相掩映。钗子上珠花随着她扬袖时微闪,摇曳着清雅高贵。
平日里凭着肌肤娇嫩脂粉不沾的她,今日化了淡妆,重描了眼睛。原本就晶莹双眸越发透亮,堪比夏夜繁星,勾魂夺魄的潋滟。
其实是她一夜未睡好,黑眼圈很重,只得用妆容遮掩。
瞧见白云归,她熟稔又自然跟他打招呼,丝毫不见昨晚的狼狈。
白云归淡淡应了,也无昨晚大笑的放纵。
“大嫂今天真美……”卢薇儿真心称赞,“你要出门吗?”
“是啊。”画楼温软笑了,“有个同乐会……”
“大嫂你多带点钱……”白云灵叮嘱道,“一般办同乐会,都是筹款我现在一听到同乐会就头疼。”
画楼莞尔。临走的时候还是吩咐李副官多带些现钞票。
去吴家的路上,李副官感觉她不高兴。
她不开心,鲜少显露表面,只是拥臂后靠着车座椅背,一动不动,如完美雕塑。
鲜灵眸子若寒潭寂静。
没听说督军与夫人最近不快啊
“夫人……”李争鸿唤她,“您脸色不太好……”
画楼回神,从手提袋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又扑了一层细粉,含笑问:“昨晚睡得不好,没什么精神……这样好一点了吗?”
李争鸿是说她神态不好,并不是真的指脸色苍白。
不过添了粉,容光焕发,亦是美的,他没有挑明,只是笑道:“好多了。您下午的时候别喝太多咖啡……”
车子驶进吴家花园时,一个穿杏红色粤绣旗袍、披雪狐皮坎肩的年轻女子挽着吴夫人的手臂,在门口迎她。
吴夫人穿黛蓝色旗袍,貂皮坎肩,雍容华贵,白净脸颊丰腴,见画楼下车,忙上前携了她的手:“真怕夫人不来。您上次来探病,我迷迷糊糊的,怕是怠慢了您……”
和上次相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画楼轻软一笑:“四少奶奶亲自下的帖子,我哪里敢托大?”她说得十分谦虚,“上次您生病,原是我冒昧打扰了。”
吴夫人第一次见面,便对她颇有好感,听到她这般恭谦,喜欢多了一分,忙说了些客气话,迎了她往宴会大厅而去。
那杏红色旗袍的女子便抿唇笑了:“回头采妩要夸耀了,白夫人给了她这么大的脸……”
“别没大没小”吴夫人佯嗔了这**一眼,却透出亲昵,然后给画楼介绍,“这是老三媳妇,还跟娃娃一样不醒事。采妩是老四媳妇的闺名……”
白家也是大户,画楼在那里生活了半年,对内宅的弯弯曲曲觉得新鲜好玩。
她含笑跟这三少奶奶说了几句闲话。
满屋子衣香鬓影,脂暖粉香。清一色的各式旗袍,眼花缭乱。有中年妇人,亦有二八佳人。
画楼虽然故意堆了高髻,穿了深紫色旗袍,仍是显得稚嫩。她地位却是最高的,一干妇人纷纷上前跟她打招呼,十分热络。
她含笑一一回应,既不亲热也不疏远。
吴四少奶奶是这次同乐会的主办人,她戴了细长黄金耳坠,明黄色苏绣凤纹旗袍,高挑婀娜,在人群里十分抢眼,似迎春花般俏丽。
言语也泼辣开朗,没有俞州女子的糯软,却有北方姑娘的大气。她是山东人,一口普通话偏重音,十分好听。
她跟画楼打招呼,也是说多谢她赏脸的话。
笑语嫣然,不一会儿气氛便热闹起来。
学着西式的宴会,铺着亚麻色桌布的长餐桌摆满酒水、各种小吃。画楼瞟了一眼,小吃有克罗冬、三明治、橄榄、土豆片、计司条;酒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