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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冉,你这是怎么了?”白云灵大骇。
陆冉强撑着,给了白云灵一个笑容:“没事,没事……”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就是满腹心事。
“走,跟我去喝杯咖啡提提神……”白云灵拉了她。
陆冉忙道:“别别,灵儿,你可是主人回头再说吧……”
便进了花厅。
白云灵狐疑跟着她,心头不安。
陆冉与人相交,捧高踩低的,势力得很,得罪不少人。
她身边就有女郎故意道:“咦,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总是打扮得跟总统府的大小姐一样么?”
陆冉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好不容易挨到舞会中间,白云灵将场面交给卢薇儿,硬拉着陆冉去了自己的房间:“你这个样子,叫我放心不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语未落,陆冉就掩面痛哭起来。
越哭越觉得悲凉,泪如磅礴,将脂粉全部打湿,弄得满面狼狈。
“说话啊,出了何事?”白云灵急得团团转。
“灵儿,我活不成了……”陆冉半晌才哽咽,扑在白云灵的怀里,精明的眸子敛了光泽,伤心欲绝。
第九十四节条件与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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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条件与报酬
第九十四节条件与报酬
临近英国租界的艾多亚路,有条古式街道,被称作初霞东街。
男人们每每说起初霞东街,舌尖总会翘着一丝靡丽艳色:那里赌场、烟管林立,最最繁华的,还属ji院。
俞州的新贵不爱这条鱼龙混杂的街道,他们去洋人的俱乐部,喝洋酒咖啡,抽雪茄纸烟,睡印度女人;旧的财主却喜欢这古朴的街道。所以来往的,汽车甚少,脚力车夫穿梭其中。
三辆脚力车飞快穿城越巷。
红楼上依着栏杆露着香肩的姑娘们眼尖,兴奋推身边的姐妹瞧:“那个少爷好英俊……”
惊鸿一瞥,他的容光亦令整个世界失色。
直到一家赌场门口,他的脚力车缓缓停下。身姿挺拔高挑,风度翩翩,惹得对面楼上的姑娘们极力招揽:“少爷,到我们这里坐,我们家里有最好的新茶……”
李方景扬脸望去,一排排年轻又麻木的脸,在日光下显得那么单薄突兀,他心口微滞,多么美好的年纪,却……
思及此,他仍是挑唇一笑,雍容倜傥,气度似叠锦流云。
那些姑娘们尖叫不已……
后面车上的画楼忍俊不禁。她戴了顶深紫色呢绒坠了面网的帽子,掩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微薄的红唇与下颌纤柔弧线。
李方景已经过来,学着英伦绅士,恭敬对她伸出了胳膊。
画楼莞尔,带了黑色蕾丝手套的皓腕,轻轻搭入她的臂弯。
易副官跟在身后,垂眸恭敬,只当瞧不见。他跟李副官不同,李副官是画楼的助手兼朋友,易副官只是保镖。
画楼透过面网,细细打量这条街。木板雕花楼,湘竹帘布店面门,长衫男子带着元宝帽,棋楼上的姑娘梳了元髻,若不是偶尔一辆小汽车穿过,真像是回到了前朝。
她遮了脸,露在外面的微弱下颌白皙赛雪;身姿曼妙,衣着华贵,一进赌场便有男子不住打量她,直觉是个绝色的人儿。还有梳着中分头、摸得油光可鉴、穿了廉价西服的财主少爷上前问李方景:“兄弟,这是谁家的姑娘,什么名头?”
意思大约是画楼是哪家的头牌吧?
李方景眸子染了霜色,冷冷瞧着他。
画楼身后的易副官上前一步,按了按鼓鼓的腰间,声音狠戾:“这是我家太太……”
混赌场的人,谁都能看得出来,那里别了家伙
那人知道惹不起,赔了几句笑脸就走了。
小伙计瞧见李方景,就连忙进去禀了管事,须臾便有个中年长衫男人走过来,呵呵直笑:“六少怎么来了?您可是稀客……您找季老板?”
在外人面前,他们称自己的龙头为老板。
李方景道是,那管事便亲自带了他们三人,撩起帘子,往侧边站了两个高大保镖的小门里进去,然后谨慎关了门,就听到木质楼梯咯噔咯噔的轻响。
还有赌鬼不死心,问那端茶水的小伙计:“刚刚进去那小子,什么来头?他身边那姑娘,是不是翠竹苑的香香?”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