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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角微挑,眼眸的笑意融化在灿金色夕照里,越发灼艳。她知道苦,却也知道同甘共苦后的情谊最是牢不可破。
就算吴时赋会嫌弃她,公婆却接纳了她。
她没有撒谎,除了吴时赋,她无亲人。吴将军和吴夫人不喜她,娘家姐妹相互不往来,而且她们嫁的乱七八糟,不是贫穷,便是做了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老乡绅的小妾。
她不愿和娘家人来往,自降了身份,她只要进入吴家。
吴夫人和吴将军肯定了她,比吴时赋还要管用。她便能在吴夫人的携带下,重新进入她熟悉的生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是最好的机会。
吴时赋便这样暂时从俞州消失。
画楼感叹道:“吴将军很精明,也很可怜。”
白云归道:“从前跟他喝过两次酒,便觉得他很有城府。他的一生,家庭被他续弦的愚昧夫人带累,仕途又因善妒上司顾忌而不顺,城府再深又有何用?很多时候运气好,才能得偿所愿。”
话音方落,手便沿着画楼的衣领,摩挲着她细瓷软玉般温香肌肤,揉搓着她胸前的丘峰。
画楼呼吸一顿,按住他的手,道:“我好累……”
白云归便在她耳边呼气:“那就让我好好疼你……比起吴将军,我占尽优势的,是运气!”
画楼沉默,然后缓慢松开了手,任由着他薄茧掌心抚摸着她的肌肤,暗携了寸寸颤栗。
画楼产期推后了几天,她和白云归都有些着争。有惊无险的,十月初三晚上八点二十五分,她诞下一对龙凤胎。
她身子不错,怀孕期间护理得当,产期延后了些,产子却顺利,虽累得虚脱昏过去,孩子平安坠地。
三日后从医院回了官邸,画楼非要住在客房。
她道:“坐月子的女人最是狼狈了,我怕把主卧弄得味道很重。”她想起苏氏坐月子,房间里总有淡淡奶香味。
可总归是异味,画楼怕白云归不适应。
白云归却二话没说,将她抱回了主卧,还笑着骂她:“怎么这样讲究?难不成要我跟着你住客房?”
婆婆、妯娌、小姑子来看画楼,纷纷七嘴八舌问她想吃什么,孩子如何。画楼打起精神应付,留了她们吃饭,将人送走。
白老太太不太放心,留下来陪画楼坐月子,反正有奶妈和佣人,她只需教教奶妈怎样照顾孩子,陪画楼说说话,免得她月子里寂寞。
白云归一想,母亲也累不着,便同意了。
次日吃了午饭,易副官站在门口报告,说德国医生来看小少爷了。
画楼应了声,让易副官带着医生上了三楼,白云归在三楼的婴儿房里。
白老太太大骇,拉住画楼的手问:“怎么医生来了,孩子怎么了?”
画楼忙安慰老太太:“没事,没事!清歌到现在还没有哭,美国医生说没事,将军不放心,让德国医院派了名儿科大夫过来……”
清歌是长子的名字。
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是白云归起的,长子叫白清歌,女儿叫白素约。
画楼问他为何不跟着二房的孩子们,中间带个“长”字,白云归挑眉,不以为意道:“我的儿子女儿是长房的,跟着二房叫?再说……”他顿了顿,很不甘心道,“长字,着实难听。”
画楼忍俊不禁。
她这个不受封建时代教育的人都知道,这个时代人取名字,中间会带着孩子们的辈分。
画楼忍着笑:“以后小五的孩子怎么办?你乱了章程,爹娘要骂的。”
白云归沉默良久,转身对画楼语重心长道:“从前那个时代,我们为此吃尽了苦头。我只想孩子们打破旧规,快快乐乐做新时代的人。我们流血革新,建立民国,为的不就是建立新的制度?从微小的开始,让我们的孩子不要沾染旧社会的风气……”
画楼便不再多言。
不过老爷子对此颇为不满,说白云归从军这些年,把学问荒废了,取的名字毫无意义。
白云归却固执己见。
老爷子自己房里的事都不管,况且分家,更加不管白云归的事,来看了一回孙子孙女,严肃脸庞微微舒展。
“清歌怎么不哭?”老太太急切问首,让画楼拉回思绪。
“娘,您别急。”画楼语气微缓,反握着老太太的手,“护士说,素约生下来,打屁股就哭了,清歌怎么打都不哭……”
老太太骤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