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官才能听得懂。这位严厉的长官于是举手行了个礼,然后就划着那条摇摇晃晃的小船,掉转船头,消失在湖岬后面了。我们则继续朝着绿草遍野、离我们最近的那座小岛前进。
这是一座美丽无比的岛屿,岛上尽是连绵起伏的草地和整齐的玉米地,满眼青翠。光着身子的小男孩们在湖湾钓鱼,女人们穿着自己纺织的衣服,头顶水罐,向码头走去。一个男人肩扛窄小的纸莎草船,正往山坡上走。一群群五颜六『色』的野鸟,还有许多雏鸡,拍打着翅膀,扑腾个不停。山顶上,簇拥着一群很像宝塔糖的草屋,那里是一个开阔、整洁的小村庄。茅草屋顶高高的,呈圆锥形,低矮的墙壁围在房屋四周,用石头和木桩砌成,并用黏土抹面,上面还画了些简单的图案。几乎每座房子的墙上都靠着草船,或一只或两三只,正放在太阳下晒着。我们被一对面容俊俏、彬彬有礼的夫妻招呼进屋。他们还用新鲜的玉米酒,土语叫“爱依达”款待我们。丈夫名叫达嘎嘎,妻子叫海鲁。屋内是黏土做的地面,踏得很平整。屋里整洁、干净,放着一台织布机和几个密封的大陶罐,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歪歪斜斜的屋梁上还吊着几个葫芦和几样手工工具。床是皮制的,枕头用木头制成,稍稍弯曲,极具古埃及风情。达嘎嘎和海鲁两人无忧无虑,虽然没有万贯家财,但却有大量的时间去享受生活。没有电冰箱,也就没有账单;没有汽车,但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还缺少什么,我们也许想不齐全,但他们自己却不觉得少什么。他们目前所拥有的东西正是他们需要的。在不久的将来,当他们可以接触到现代文明时,他们将会从我们这里学到很多东西,而从他们身上,我们认为什么也得不到。然而,这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场悲剧,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拥有的东西最多,是最富智慧、最高贵、最幸福的人,果真如此吗?
我坐在门口的阴凉处,思考着这个人生哲理。美丽的海鲁眨着明亮的眼睛,盛情地款待着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客人。她皮肤黝黑,嘴巴小巧,轮廓清晰,散发着高贵的气质。而达嘎嘎则怀抱一只小羊羔,满心欢喜地让我们喝酒、吃烤玉米。味道好极了!坐在门口,朝座座青山望去,风景美不胜收。我真想躺在皮床上,欣赏这湖光山『色』、夕阳美景,看着最后一艘草船驶回家园。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电光,隐隐传来隆隆雷声,空中乌云密布。呀!摄影器材!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对岸的一个帐篷里。如果想在雷雨到来前赶回去,现在就得赶紧走了。夕阳已接近地平线。屋里没有钟表,生活并不繁忙的他们不需要计算时间。我们看了看手表,不禁吓了一跳。我们大步奔往山下,跳上草船,向前划去。小岛很快就被我们甩在了身后,黄昏中,只能隐约看到它的轮廓。山冈上的几盏灯火依稀可见。最后,雨点落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们的拉基族朋友也许正坐在他们温暖的茅屋里,悠然地拨弄着燃油灯吧。
第二天是科普特人的马斯卡尔大节。对于埃塞俄比亚基督徒来说,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所有人都要为所谓的“真十字架的发现”而庆祝。我们站在山顶,看到每个岛屿上都燃起了巨大的篝火。我们原本打算再去问问拉基人一些关于纸莎草船的问题,但结果却大失所望,因为一整天我们都没有见到湖上有驾草船的拉基人。又过了一天,只有一两艘渔船在湖中间离岸很远的地方徘徊。说不定这是那位长官想出的办法,不让我们再去访问。
我们只好收拾行装,坐上吉普车,踏上归途。一路上还算顺利,虽然遇到了暴雨,但我们仍然可以辨认出来时留下的车轮痕迹。当我们穿越了大半个平原时,看到了另一辆正在穿过树林的吉普车。那辆车沿着我们留下的车印,朝我们驶来。车上坐着几个肤『色』黝黑的埃塞俄比亚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比他的同伴要高出半头。两边的人都下了车,互相握手致意。那个高个子身穿一件十分精美的绣花上衣,长长的白胡子垂到胸前,还带了一个很大的科普特十字架,在肚皮上来回晃动。阿塞法吻了那十字架,然后向我们解释说,这位亲切的高个子是埃塞俄比亚教会的大主教鲁克,他现在正准备去兹瓦伊湖看望他的信徒,科普特族的拉基人。主教还热情地告诉我们,他在兹瓦伊湖上还有一种特别的交通工具。他说如果我们下周还来的话,他将在德弗拉齐翁这座最重要的岛屿上接待我们。但这样的话,我们就得从里普特峡谷的另一侧向兹瓦伊湖行进。那里有一所小型的麻风病院,拥有一艘塑料小船。
终于回到了亚的斯亚贝巴。几天后,我们又把新的装备塞进吉普车,沿着向南的旅游公路,顺着里普特峡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