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他突然咆哮了句:“你给老子放开!”
我一惊,发现满堂宾客皆看向我。我们三人落在旁人眼里,不知成了什么样子。
“宴会开始了,三位过来喝杯酒吧。”五叔拉开方乾。那张殷勤的笑脸此刻顺眼极了!
我们和方乾被安排在不同的包间,这里坐了上次祠堂的几个管事。可惜我不善记人,一个都叫不出名字,只得装深沉地低头看碗碟。
碗碟很精致,细白瓷,涂青色团云花纹。与酒杯是一套。
诺言和众人客套一番,开始喝酒,你劝我我劝你,其乐融融的样子。我是外人,少有人敬我。偶尔一二个,都被诺言挡回去,理由是酒精过敏。
去他娘的酒精过敏。老子喝酒斩关公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
不过他挡着好,我们俩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着。
酒过三巡,诺言白净的脸上腾起了红晕,眼神迷离,目光真正温柔似水。
呃,没有方乾,不用装了。
他夹了块藕给我:“吃了,醒酒的。”
我又没喝,醒什么?但懒得跟喝醉的他费话,夹起来吃掉。
他又夹了块肉:“吃饱。”
我瞧了他一眼,吃掉。
他又夹,我站起来:“我去洗手间。”谁知他居然抓住我胳膊:“我也要去。”
他此刻就像个耍赖的小孩要糖吃,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可惜我听见周围窃窃的笑声,心中委实柔和不起来,甩开他的手:“你去你的。”飞快离席。
洗了个脸,冷水钻进眼里有些刺痛,连忙抽纸擦干。待睁开眼睛吓了一大跳,方乾就站在我身后半米的地方,牢牢地盯着镜中的我。
他是疯的!
“真巧。”我笑着打招呼,下一刻拔腿就跑,却终是被抓住手腕。
方乾:“你想逃?能逃去哪里?”
我:“你放开。”
方乾:“你又何时肯放过我?”
我:“小乾,方氏我拱手相让,你可否给条活路。”
方乾:“我也想,只是……”他靠近我,隔着咫尺的距离,深黑的眼睛注视着我,“我实在放不开。”我十四岁打拼天下,被打被砍不计其数,每次痛到无以复加,总得这双眼睛注视着我,满载关心与温柔。现在亦是同一双眼,里面的东西却是大不相同
8、小乾 。。。
了。
我抽出袖口刀片在他礼服胸口处划了一道口子,将刀抵在他脖子上:“你再跟过来,我就杀了你。”
他若不将我逼至绝境,我又怎忍心枉动干戈。
他真的没动,凝固如同冰雕。我蹲□一寸寸移出他的怀抱,快成功时他突然发难,往前一冲,刀片自他颈前轻轻划过,纵然我及时缩手也避免不了划伤他的皮肤。
“你……”鲜血自他颈间流下。我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门上。
他的眼睛黑得像一片海,酝酿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些复杂的洪水猛兽瞬息万变,他在我面前跪下来。
我骇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从小到大,他一直听话,偶尔任性顽皮,我亦从不叫他跪。我教导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父母不跪。而他也争气,小时安静听话,长大后谋略手腕胜过我,实在没有下跪的机会和理由。如今他这样,我心中别扭至及。
“以前都是我的错。哥,求你跟我回去。”
我:“你起来。”
“你答应我。我便起来。”
我拉不动他,便站直了看他。
他原本笃定的神情渐渐破碎。这个孩子,我与你相处二十年,怎不知你心中所想。
“哥!我求你了!我发誓,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以后我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名怨言!”他望着我,很害怕被拒绝的样子。
我心中可气又可笑。气他费尽心机叫我回去,又笑他如此费心让我回去,图什么呢?
我:“我不想陪你演戏,你要跪便跪,我出去了。”
“你当真如此绝情?”
我握住门球,不敢转身看他,亦不知有何能说。
出去时带上门,走了几步听见洗手间里哗啦啦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同时又看见转角处扶墙站立的诺言。
他双眼迷醉,本比我高小半个头,此刻扶着墙与我一般高。
我:“站这儿干什么?”
他突然抱住我。
我有点喘不上气:“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