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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与平常他自卫所回来时大同小异,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她得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皆因她自昨日起便一直在害怕,怕自己再没有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了!
凌孟祈眼里心里全是她,如何瞧不出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越发沉甸甸的,也顾不得丫鬟们还在了,一把便将她抱了个满怀,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一时夫妻两个都没有说话,只静静感受劫后余生的酸楚与喜幸。
丹青见状,忙知机的将所有服侍的人都带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关好内室的门,把独处的空间留给夫妻两个。
二人一直相拥了良久,凌孟祈才松开了陆明萱,放柔了声音问她:“这两日,你吓坏了罢?”
陆明萱摇头:“害怕倒也不至于,只是见不到你,不能随时知道你的下落你的处境,心里着实放不下罢了,你今日……还要出去吗?距离昨儿事发至今,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你现在还好好儿的,是不是意味着……你至少,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我也说不准,但暂时应当是没事儿了。”凌孟祈沉声道:“已经被灭口一个了,若我再被灭了口,那岂非越发坐实了事情是真的?所以我估摸着,那一位短时间内不但不会动我,暗地里只怕还会派人保护我,不叫安国公府的人再得逞。”
安国公既然能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凌思齐灭口,——既是让皇上明知道事情是他和徐皇后所为,却因找不到证据奈何不得他们,也是公然嫁祸给皇上,公然往皇上身上泼脏水。
自然也能杀了凌孟祈灭口,再嫁祸给皇上,让公众以为是皇上容不得他,越发坐实皇上夺人臣妻的丑闻。
陆明萱思及此,不由越发的懊恼与悔恨当初对陆明凤的心慈手软,可再懊恼再后悔又如何,也是于事无补了,只得道:“只要皇上短时间内不动你,那事情就还大有转机,我们且别灰心,以前我们能逢凶化吉,如今自然也是一样!”
凌孟祈点点头,揉了揉眉心,忽然道:“老太太去了。”
“什么?”陆明萱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不由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前儿樊婆子带信回来时都还好好儿的,怎么会忽然说没就没了?发生了什么事?”
据樊婆子说,凌老太太虽因凌思齐的忽然失踪而寝食难安,但许是因一定要等到儿子平安回来的念头支撑着她,她精神一直不错,怎么会忽然说没就没了呢?
凌孟祈沉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幸好她凌晨就死了,不然等上午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便是想死也死不了了!”
说到‘上午的事情’时,饶极力克制,他的脸上依然满是阴霾,心里更是似有飓风刮过一般。
陆明萱想起昨儿傍晚凌孟祈曾打发人回来报信,说他晚上有差事要办,让她别等他,她原本还以为那是他怕她担心,故意找的借口,甚至更坏的可能那报信的人根本不是他打发回来的。
却没想到,他昨儿夜里的确是办差去了,办的还是那样的差!
陆明萱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在心里将皇上骂了个臭死,你却不过罗贵妃的眼泪和哀求,还有眼下的形式,不得不大度,那就索性大度到底,这样一面答应得好好儿的,一面又拿钝刀子割凌孟祈的肉算怎么样一回事,你这样的行为与伪君子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当真小人到底呢!
只是这话陆明萱终究没有说出口,凌孟祈心里已经够憋屈了,她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她只得问道:“那老太太现在在哪里?”
昨日皇上已恨得要将凌老太太凌迟处死了,今日又出了比昨日更糟糕的事,只怕凌老太太便是死了,也与凌思齐一样,逃不过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的下场!
凌孟祈沉声道:“不管她主动求死是为了不受折辱,还是为了我,我都承她的情,所以我让人去找了具与她体型差不多的女尸,换了她的衣裳,再将两人的脸做了一番改动,如今将人交给曹指挥使了……我不能保住她的性命,至少也要保她一个全尸,以后再找机会送她回临州安葬,就当是还她最后的情了。”
顿了顿,“等过了这程子,我便打发人去选一个风水宝地买下做祭田,再盖所宅子,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的根了,从此以后,我与临州凌家,再无任何瓜葛!”
横竖凌家如今也已死光了,关键凌思齐此番做的事,的确不是人做的,陆明萱可不想以后自己的后人们知道自家有个这样的祖宗,因赞同道:“这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