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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恢复了曾经清亮的琥珀色!
“夫君……”她低声唤道。
“筠……儿……”他黯哑着声音道。
思筠惊喜地道:“夫君……你……你回来了!”
难道,这光网竟是压制罚司恶灵的?!
琥烈仿佛打了一场硬仗,额上冷汗涔涔,只觉得快要虚脱了,只能依靠思筠勉力站起来。
刚才听到的那个幽远而清越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过来吧……”
两人一起循声看去,只见鱼骨那头石板之上的人影更清晰了些,琥烈努力举起残力,与思筠一步一挪地向平台那头靠近。
两人顺着鱼骨之脊斜斜向上,跌跌撞撞挪到足有两层楼房那么高的鱼头骨上,平台便真切地显露在眼前,只见那约有两丈方圆的平台上背坐着一人,穿着纯白的麻质长袍,一头宛如鲛人的银白色长发垂下,直落在平台之上。但他不是鲛人,因为他是以人形跌坐在平台之上,并没有看到鱼鳍。
“你就是偌长老!?”思筠大声叫道。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高踞鲛人长老之首的人是敌是友,可当从他刚才以白光击锁住琥烈体内的罚司恶灵,虽然让琥烈吃尽了苦头,但思筠心头却升起了亲切之感。
那幽远而清越的声音又笑起来,那人缓缓站起来,缓缓转过身。
思筠向他一点一点转过来的脸庞看去,当视线落在他黑如浓墨的眸底,便像坠入了一口幽深而静谧的古井中,无法自拔。
那古井中,仿佛盈载着千年的梦幻,是所有梦想的归宿,又像是心灵得以慰籍的终点,在那片幽深的纯粹的黑色中,安谧而又平静……
“呵……”清越的叹气声传入耳鼓,仿佛是悲天悯人的叹息,又像是为所有人的命运安排的幽叹。
“你是谁?”思筠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那个远在平台之上用目光深锁着她的人。
琥烈也一动不动,琥珀色的眸子怔怔地盯着他纯黑的瞳仁,也挪不开分毫,刚刚脱离了罚司恶灵掌握的他,已没有多力剩余的法力从他的黑瞳中逃脱。
仿佛没有人想要从他的墨瞳中逃脱,那仿佛就是婴儿的故乡,一切宁静的源头,没有了逃脱的必要,只愿意溺死在那片纯黑中。
“你是谁……”琥烈也问了一句,刚才被白光压制住的罚司恶灵在心灵深处蠢蠢欲动,使他有了一点点反抗的意识。
“我,就是你们要寻找的第三只指——中指。”他一语道破。
思筠与琥烈曾未感动讶异,一切都那么自然地确定,仿佛这是命中注定了的,就该是这般情形。
他忽然闭上双眼,思筠与琥烈全身一震,终于从他黑眸的古井中浮起来,恢复了清醒。
“他就是第三只指了!”琥烈稍侧过头对思筠说,心头浮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就是第三只指,与他们来自同一个主身,本源是相同的,可是琥烈就有种说不
出的异样。
他缓缓向他们走近,那双悲天悯人的瞳仁里泛起淡淡的忧伤,满是皱纹的脸庞上,白色的发须在水中飘游,仿佛极是苍老,苍老得叫人无法猜测得出他的年岁。
“你一直在找我,就为了去归墟救出主身,对吗?”他对琥烈说。
“难道你就不想救出主身吗?”
“我想过。”他淡淡地道:“我这不是在等你们前来了吗?”
“比起我们,你分明知道得更早,知道得更多,可是你却没有来寻找我们,而躲脱在这深海底安心地做你的偌长老!也不曾为救出主身做出什么,你……你这是为何?!”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做的,也终究会做,时间没有到的话,你要强求去做,也未曾能成功。”
“你的意思是,现在才到我们救出主身的时间么?”琥烈皱着眉问。
“你想救出主身吗?”
“当然!我们本就是主身的一部分!”他强硬地道,可心头却掠过一丝犹豫,他忙把这丝犹豫甩开,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定。
“看来,罚司恶灵的本领还真大,你也被感染了。”他轻笑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
“为何……你的法力这么强大?!”思筠忍不住问,同是断指,同是来自主身,可为什么他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将琥烈体内的罚司恶灵压制?
“因为从我掉落水中,便从未进入轮回,从未忘记过千年之前的事,也就是,我整整活了上千年。”他又闭了闭眼睛,眼中慑人的光彩被眼敛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