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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长义沉默了许久,平声静气道:“终于,还是把你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他一愣,转而看去他:“虚伪的,只有你吧。明明想要,却从来不在她面前诚恳坦言。就那么怕让她知道,自己心中其实藏了鬼吗?”
“是啊。我怕在她眼中成为恶人。”宗长义落寞地笑,所以宁愿她先睡过去,等这一切结束了,他还是她的宗长义,她不会知道背过身去的他会有多么罪恶。会质问着,如果她醒着看到一切,一定会觉得他陌生。
“那么希希呢?”他突然问他,目光黯下,“我另一个妹妹希希。”
宗长义眉间蹙起:“我曾经是喜欢希希,出于真心。如今对善伊,也是真心,我看着她,便克制不住的疼。我能怎样?若是看着一人发自内心的疼,可是要就此再不看她,还是将她捧在自己心尖上悉心呵护。冯熙,你告诉我,会如何选择。”既是不能辜负母亲,又不能伤了她,如是让她睡下去,一觉眠过去,再醒来时,可是能将那些伤一带而过。
“如是我,就此不见最好。”他答。
宗长义低低地笑:“如果我能做到,也不会有今日。”
他点点头,叹了一声,扬声笑了笑,素白的袖口滑过清冷的门。独留宗长义一人对风缱绻惆怅,他走了出去,路过前厅时,顺手拎了一壶酒,半臂抱酒,走走停停,时而饮上一口,时而笑笑看去苍茫黑压的天际。
沮渠福君连忙追出,提着繁杂的裙摆奔跑着追上那白衣的背影。
远远地,追出几道街口。
福君喘着气唤了一声:“唉恩人你当真能救出周将军?放我们二人一条生路。”
言落,她看见前面那人猛地砸碎手中的酒壶,转过身来,扬手脱下冠帽,长发一如瀑布流泻而下,由风吹摇,那细细的眉,灵透明润的眸,还有淡淡的唇,分明是一女子的模样。
素白的袖口迎贯满风,利落地指向自己。
福君听那人漫不经心的声音飘了来——
“喂你有点出息成不?整日里情情爱爱,好意思面对家乡父老吗?”
“人活一大把年纪了,没个男人你能死吗?”
“趁活着,为自己认真活一回可好?你是傻还是蠢啊,我躺在棺材里都看得出来是那姓周的畏权怕势出卖了你,你还一口一个周将军。”
最后一声,渐渐淡去,那白衣身影僵直了身子,转过身子步子有些摇晃,似乎是自言自语着:“别太受打击我也是这么活过来的,怎么都能活下去。”说着脚下一软,便跌了下去,只角落中忙显出高拔挺立的黑影,出手将她揽住。
她抬眼看去身前人清晰的轮廓,瘦削的脸,扬了扬手指:“我压嗓子压得疼死了。”
那人将她扛上肩头,背着她向小巷深处走了去,又听得肩上传来她隐隐约约的声音:“李敷,你整日里情情爱爱,好意思面对我吗?”
他没有吱声,步子沉了沉。
她偏过脸去,睫毛上沾着滴泪:“我以为,哥哥是喜欢我的。”
他咬了牙,唇抿得很紧。
她吸了口气,想起自己一个梦中,听见李弈和文氏的情话,那样平静又满足的人生,为什么自己总是求不到呢。
“李敷,我就是想找个和自己一生一世一起走的人。。。。。。”声音逐渐淡去,她似乎睡去了。
李敷的步子终于停下,偏去目光,凝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呜咽的风中,更声渐渐飘远,他的声音很低很轻,随着更声一并散了去。
“李敷愿背着你走一生一世。”
胡笳汉歌 005 听见你的心真好
005 听见你的心真好
沮渠福君连日里心碎了,几次哭晕过去。
冯善伊觉她太是可怜,于是趁她入魏宫的最后一夜以调教的名义牵她回去娘娘庙,入门时嘱咐老妪给她煮碗汤送去后室大当家的书房里。李敷在书房看书,闻听脚步声近,推了窗果真见冯善伊领了福君而来,他稍一皱眉,披着袍子走出书阁,靠在门间询问。
冯善伊将福君推入门中,闩紧门,回首对李敷言:“如何好。她哭得不止。”
“所以?”李敷奇怪地看她一眼,走回桌前稳稳坐下。
冯善伊道:“我每次哭,你喝我的那声,喝给她听,说不准也就能笑了。”
李敷瘪瘪嘴,没有说话。
福君仍是哆嗦地抽泣。
冯善伊拿眼一瞪:“快嘛”
李敷不大情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