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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眩晕的头,良久,启珊说:“送我回去。”声音低弱,好象就要哭了,但是坚强的
启珊决定今生今世不再流泪。
梓行送启珊回家,启珊终于决定:“梓行,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梓行微笑:“便宜他了。”
启珊看着梓行的笑容,不禁想:“让梓行去查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可是在当时,她又能托谁呢?启珊再次询问:“你不会告诉别人,是吗?”
梓行点点头:“我言而有信。”
送走梓行,启珊关上门,一转身仿佛被万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真想痛叫起来,
但心底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喜悦地说:“不是我,不是我,原来不是我!”尽管启珊
知道不应该,那个小小的声音仍然不懈地笑着说:“我没有杀人,不是我的责任!”
然后一件沉重的枷锁“哗”地解开来,启珊觉得肩头一轻,她倒在床上放松身体,直
到不得不喘一口气,才抬起头来。然后泪流满面:杨杨,幸亏不是因为我,不然,
我下半生如何渡过。
杨杨!
即使如此,启珊依旧后悔没有在那晚答应杨杨回头,管别的女人怎么样,管别
的女人生的孩子有没有父亲,那同她有什么关系?
启珊将脸埋在被子里痛嚎:“杨杨!”
杨杨,启珊当晚做梦,梦里杨杨与启珊尚未离婚,启珊内心却知道将有不好的
事发生,所以特别的珍惜与留恋,她一次次看杨杨的脸,杨杨的眼睛,手指抚过杨
杨的头发,那一头柔顺的长发,长发里洗发水的香味,她埋进杨杨怀里深嗅杨杨的
味道,曾经爱与被爱的味道。醒来,那气味好似还在鼻端,这样真切的梦,启珊瞪
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月光,月光霜般冷,启珊知道这一夜又不能入眠了,她一
动不动,泪水仿佛自有生命一样,长大,然后爬出主人的眼角,自顾自向黑鸦鸦的
头发森林里去探险。
启珊慢慢用手掩住脸,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的挫折与疼楚,不停地不停地
侵袭,让启珊那袭华丽的生命之长袍缀满虫眼。
凌云飞推门进来:“启珊。”
启珊笑笑:“坐,什么事?”
凌云飞送上一个纸袋,启珊打开,正红色的丝绒,里面一点点撒着金丝,启珊
伸手抚摸,如婴儿面孔般,打开来是一袭长裙,露肩,但到脚踝,西洋风格却是旗
袍式箭裁,胸前装饰是水波般倾泻而下的布料。
启珊欣喜:“我还以为你成日发呆呢,原来已经准备好了,这一件设计,就算
不得奖,也会让那些人问一声‘谁的设计’,好,太好了。”
凌云飞道:“穿上试试。”
启珊瞪大眼睛:“谁?我?”
凌云飞点点头。
启珊不肯:“不是有试装的模特?”
凌云飞微笑:“傻子,你忘了,这是你要的正红的裙子,是为你设计的。”
启珊这才想起来,若干天前,她曾向凌云飞要一件正红的衣服,那是多久前的
事?恍如隔生。
启珊去里间换上那件红裙子,太招摇了,美是美的,太招摇了,启珊叹气:
“我今生今世怕只得衬灰色了。穿红的年纪已过去了。”
然后又说:“这件快赶出来,去参加比赛,干脆做一个系列,叫红好了。”
凌云飞淡淡地:“我不准备参加比赛了。”
启珊呆在当地:“什么?”
凌云飞道:“我不愿被你看轻,去参加比赛,好象占了你的便宜,从此在你面
前抬不起头来,不值得。”
启珊的快乐再一次慢慢慢慢地缩回头,悲伤漫延开来,他要她认真对待他,他
要她的尊重与爱,启珊按住自己的心脏:“小凌,我没有力气。”
爱是无法控制,自然产生的,不需要力气,需力气的只是游戏。
凌云飞呆了一会儿:“我一直希望我能安慰你保护你,至少给你一个可以靠着
的肩膀,现在看来,我永远不能达到你的可以容忍的标准。”
启珊沉默着,她从未说过爱字,但还是遭到抱怨了。在这个时候。
凌云飞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