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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迁这种老狐狸,徐谦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原来以为自己是挖了坑,坑了谢迁一把,事后回想起来,却是发现人家的坑挖得比自己还早,巴不得有个人来让自己顶缸。所以他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卖萌耍无赖。毕竟是你的门生,你能无动于衷?
谢迁吁了口气,微微一笑,道:“既然收了你入门墙,自然晓得你不是凡人,为师对你有信心。”
无耻啊……
徐谦平时是不喜欢骂人的,可是现在是实在忍不住了,有信心?都挫骨扬灰了,信心有什么用,能吃吗?
见徐谦的脸上隐隐有怒色,谢迁莞尔一笑,终于还是有了几分人性,道:“你放心罢,你是老夫的门生,老夫再如何不济,却也不会让你任人欺负。”他眯上眼,高深莫测地道:“你的文章还要再磨砺磨砺,道试在即,你将心思多放在读书上,读书才是根本,至于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记着老夫的话吧,下去吧。”
徐谦起身告辞,从谢府出来,他心里吁了口气,又开始琢磨起那提学桂萼来。这姓桂的突然来寻我麻烦,为的是什么?还有……他突然就任提学官,倒像是有意的安排,而他跑来这里提学,却又打着什么主意?这个人仕途坎坷,想必不是内阁一党,否则也不至于在杨廷和等人下头混得这般灰头土脸,那在他的身后又是谁?
徐谦突然发觉,这考试……其实也和政治分不开,高高在上的大佬们在新旧交替的节骨眼上纷纷着手布局,却也时刻在影响着他的考试大业。
“哎……姓桂的只怕是我这次道试的关键,只是这个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却实在让人猜不透。”徐谦摇摇头,不由苦笑。
第七十八章:对决
徐谦从谢府回到家里,一路上虽然猜想了许多可能,可是渐渐也沉下气来,想到谢迁教诲,多想也是无益,经义才是正途,只要自己站得稳,肚子里有货色,难道还敢在院试给自己下绊子?自己已经是名人,只要成绩不错,那提学要是敢不取自己的卷子,清议肯定会骂死他。
于是他沉住气,琢磨着把谢迁的一通教诲消化一下,在院试之前再送几篇文章去给这恩师品鉴。恩师……不就是这样用的吗?不用白不用,三天两头去把他肚子里的干货压榨出来才好,否则到时候没从他身上学出点什么,反而还给他做挡箭牌,这是暴殄天物。
家里这边,邓健已经去了王公公府上做事了,总是说那什么黄公公会来,却总是没有消息。少了邓健,家里安静了不少,徐谦推门进去,没有看到赵梦婷在院子里做女红,便去她卧房寻她,却也是没有见到人,他正待去其他地方寻找,却发现书桌上有一份已经拆开的书信。
书信……
徐谦呆了一下,心里又开始挣扎了,偷看别人书信似乎很不道德,可是心里的好奇心发作,总是忍不住瞄几眼,他依稀看到‘既在钱塘……为父心安不少,你既强求,愿在钱塘多住些时日……’之类的字样。
徐谦心里不由想,原来赵梦婷早和她的父亲有了书信往来,不过这你既强求,便在钱塘多住几日又是什么意思?此前徐谦透露过,若是赵梦婷愿意,可以叫她父亲接她回江宁去。可是这赵父的来信却是说你若强求,莫非是赵梦婷写信给自己的父亲希望在这里再住些日子?
“这倒是怪了。”徐谦摸了摸自己鼻子,一时又是百思不解,随即吁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烦心事真是不少,罢罢罢,还是读书要紧。随即便钻入自己房里,老老实实读书。
到了傍晚的时候,赵梦婷叫他去吃饭,徐谦问她:“方才怎么不见你人?”
赵梦婷不觉有异,脸色平常地道:“去邻家王嬷嬷那里闲坐了一会。”
徐谦悄悄地观察她,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也只能作罢。
在家里呆了几天,邓健倒是为他搜集了许多信息,徐生员不出门便知杭州事,这不是因为徐生员捏起手指头便能掐会算,邓健还是功不可没的。
徐谦现在了解到的信息就是,那提学桂萼上任之后,立即就收拾了几个衙里的书吏,并且对几个违反了学规的秀才进行了严厉的处置。
新官上任,终究还是要烧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却烧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提学是学官,你学官立威做什么?一般秀才、生员们偶尔坏学规的不少,毕竟学规是太祖年间立下的,许多条文都已经不合时宜,所以大家都保持默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位桂大人官架子大,居然拿这个来立威,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提学官和布政官、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