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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作陪衬?他便是想给我儿子提鞋。我尚且不肯,现在却让谦儿和他握手言和。去给他这鲜花去做枝叶……嘿嘿……想都别想,咱们徐家父子从钱塘到京师也未曾怕过哪个。黄公公,对不住了!”
黄锦这一下子真是呆住了。
原以为做儿子的够愣,这做爹的似乎也好不哪里去,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现在的他是骑虎难下,宫里那边是他怂恿着皇帝去向两宫促成了此事,谁知到了节骨眼居然掉了链子,他虽是东厂掌印。天下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可是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在掌握,哪里会想到徐谦居然和谢诏还有血海深仇。
他的脸色凝重起来,眼睛微微眯着,慢悠悠地道:“二位,你们和谢诏有仇,固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问题就在于咱家已经答应了宫里。而皇上对徐解元也颇为青睐,总是想抽个空见一见,所以……这一趟入宫,徐解元无论是为了自己前程又或者是给咱家个面子。怎么都要动身去一趟……”他手指头敲击着几案,又组织了接下来的措辞,才继续道:“总之你非进宫不可。至于进了宫如何,咱家却是不管。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徐解元是在两宫面前捅刀子、使绊子。都和咱家无关。”
徐昌的脸色缓和起来,随即堆笑道:“这才差不多,握手言和就免了,大家各退一步,进宫可以,给人抬轿子却是不成。”
黄锦立即松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说错了话,他才不管徐谦和谢诏有什么恩怨,反正先把这小子骗进宫再说,他要是在宫里胡闹,自然会有人去收拾,自己到时候想个法子脱身便是,可要是这家伙死不肯入宫,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了,论起来这也是欺君之罪,只怕连两宫太后都会不高兴。
可是谁知道,他这口气还没有松到底,徐谦突然大喝一声:“不成!”
黄锦的脸色又僵住了,真有掐死徐谦的心思,这个家伙真难伺候,都说伴君如伴虎,他黄锦什么是人?每日君前伺候都没出什么大的差错,可是到了徐谦这里却是七上八下,这还让人活吗?
他正要呵斥几句,便听徐谦道:“姓谢的是靖国侯之后,还和宫里沾了点亲,带了点故,想来对宫廷极为熟悉,对宫里大大小小的人也很是熟稔,他是知己知彼,我却是懵然无知,现在让我和他一起入宫,我怎么给他使绊子,又怎么下刀子?被他使绊子还差不多,我又不是傻子,明知去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他的气,难道还把脸伸过去,由着他打吗?”
他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就仿佛自己理所应当一样,吃亏的事,徐解元是不做的!
黄锦一下子踟躇了,这时候他只恨不得给这位小爷跪下来,求他安份一些。说来也奇怪,他堂堂的司礼监秉笔、东厂掌印,多少人巴结都来不及,便是内阁大臣见了他也不敢随意给他脸色,可是这世上竟也这么巧,就碰到了象吃老虎,蚂蚁吃象的事,对这个姓徐的解元小子,黄锦还真是不敢对他动真格,毕竟大家知根知底,他心知皇帝那边还在念着此人,再加上现在他这份差事要急着交代,万般无奈,竟是感觉自己根本就不知怎么入手。
“不过……”徐谦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听到这两个字,黄锦不由打起了精神,他知道不过之后定是有后话,只要不是完全把门封死就还有办法,他忙问:“不过什么?”
徐谦慢悠悠地道:“不过要入宫也不是不可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是要入宫,我必须知晓这宫中的各种厉害关系,还有各宫贵人的喜好,还有,既是要入宫,岂可空手去?礼物总要备上一份吧,否则怎么说得过去?便是寻常百姓家也讲究个礼尚往来,想来宫里头就更不同了。但是学生……没钱……”
徐谦双手一摊,虽然脸上摆出的是风淡云清,但是在黄锦看来,这厮简直就是街上的地痞无赖,讹诈谁不好,居然敲竹杠敲到他的头上,这真是没有王法了。
换做是别人,黄公公早就一巴掌将此人扇飞,而后向着心窝子就是一脚,他娘的,也不打听打听,笑面虎黄公公虽然成日带笑,但绝不是省油的灯,敢在敲竹杠的老祖宗面前班门弄斧,若是遂了你的愿,这几十年的江湖岂不是白混了?
可是黄锦居然笑了,带着一种很庆幸的笑容,因为对他来说,眼下什么都是假的,钱他有的是,宫里的内情他也知根知底,姓徐的要什么都难办,唯独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个,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