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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回忆,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颜青画感叹道。荣桀听了这话,便没着急回家,也背着她在院中溜达。“这有什么,便是咱爹不在了,不是还有我吗?以后福妹若是是想叫人背了,只管跟我说一声,我一定把你背的稳稳的。”这话真是说进颜青画心坎里去,她不由大笑出声,清脆的笑音回荡在池塘上边,惊起几只浅眠的蜻蜓。“你愿意背我一辈子吗?”颜青画问。“不愿意。”荣桀立即回了一句。颜青画一愣,伸手就要打他,却听他继续说道:“这一辈子哪够啊,我要背你生生世世。”颜青画心中仿佛灌了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她紧紧抱住荣桀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回了一个好字。是啊,这一辈子哪够呢? 立国似是秋日还未曾来, 眨眼功夫便到了冬日。颜青画还没来得及回忆起秋天是如何如流水般逝去, 北边的局势就变得紧张起来。国朝开始陆陆续续从汉阳关撤兵, 顺天府的往来调动也比往日要频繁许多,连和一接到消息, 便直接过来同荣桀汇报。荣桀听罢, 说道:“看国朝的意思, 确实是要往东部撤离,只是要撤到哪里还未可知。”“最近鲜卑各部的动作也比以前多频繁,想必汉阳关撑不了多少时日。”连和也说。荣桀同颜青画对视一眼, 颜青画沉思片刻, 叹了口气:“原我们还猜朝廷兴许是想往衡原退,但衡原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看不清, 想必朝廷也不会那么清楚。有盛天教盘踞在那里,朝廷去了也只怕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无回。”一说起盛天教荣桀就觉得头疼,所幸盛天教还没染指溪岭和云州,要不然荣桀早就派兵了。他们溪岭这边对盛天教是防范甚严, 巡查紧密, 以前派过来的圣使都被抓了, 是以衡原那边就再也不敢往他们这边派人,老老实实缩在自己领地里, 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也正是如此, 荣桀也不好随便向衡原出兵, 若是有什么动作,总要有个借口才可以。不过国朝最近动作却是多,一旦鲜卑的铁骑踏进中原,百姓就要遭殃了。荣桀左思右想,终下定决心,他说道:“现在中原几方势力,除去我们,就剩业康了。既然陆安舟之前善意给咱们提醒,这次咱们也礼尚往来,先把国朝的动静透给他,看他是如何想的。”陆安舟是温和派,一向不主张以武制敌,现如今业康境内老百姓自给自足,陆安舟也并不想再扩大势力,在叶轻言病逝之后,几方人马倒也算相安无事。可这个短暂的平静,似乎也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颜青画皱起眉头:“国朝这一动作,实在是破釜沉舟,他们如果真要往东撤,放弃中都的百年基业,也是得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只是国朝自己跑了,却把祸水东引,让溪岭直接暴露在鲜卑的铁蹄之下,到时候他们就要全力以赴,对抗鲜卑了。这件大事,溪岭的几个将军们心里都有数,因此哪怕最近没有战事,也一直招揽新兵操练旧兵,从不敢懈怠一日。荣桀想了想,吩咐道:“阿和,等夫人写完信,务必要叫可靠的人送到陆安舟手中,陆安舟并未直接掌管业康的兵权,我担心他收不到这封信。”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业康也已经四分五裂,各自为政,那就麻烦了。之后荣桀又叫来其他几个将军,询问他们最近新兵的训练情况。便是他们如今不算强横,荣桀却也一直惦记着溧水的百姓,时刻谨记鲜卑在一边虎视眈眈。在他心里,同鲜卑这一仗迟早要打,只是时间早晚不同。因此哪怕拿下了云州,他也一刻都不停在练着兵,想让自己更上一层楼,随时准备迎战可怕的敌人。见下首几个将军皆肃穆而立,荣桀沉声道:“最强横的敌人还在汉阳关那,我们两方迟早要交手,还请各位牢记于心。”“现在还未天下太平,中原战事不断,还有许多百姓活在苦难之中,我们哪怕救不了所有人,也要尽自己力所能及做到最好。”在场将领们心中皆是一凛,纷纷拱手应道:“诺,谨遵大人教诲。”随着秋收进入尾声,业康的回信也才飘到琅琊府。颜青画拆开依旧厚厚的信封,仔细品读起来。她边读,脸上表情变换不清,荣桀却没催她,只安心等在一边。等到她把一整封信都读完,又口齿清晰地给荣桀重读一遍,这才分析道:“这么看来最近他们业康局势并不稳定,因陆安舟主张以仁治国,业康的兵力一直都不算强盛,哪怕掌管军权的吴将军同他一向不太对付,这一点也赞同他。因此在盛天教的扰乱下,最近业康朝中也乱成一团,陆安舟难就难在手里没兵,没办法直接平息这场骚乱。”这么看来,这个吴将军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陆安舟自己没办法平息动乱,只能剑走偏锋,求救荣桀,想请荣桀跟他一起铲平盛天教,不叫它再祸害百姓。虽说是一起出兵,可业康的兵实在不及溪岭一半多,且大多没怎么经过战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