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她在外面唤安笙清,半天没得到回应,担心他睡着了,只好推门而入。
雾气蒙蒙之中,水声突然停了,她呆呆看着安笙清背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看了过来,发丝掩住眼睛,也遮住了他眼底那抹无奈。
“怎么了?”他问,伸手拿过大毛巾围在腰上,转身,面朝着她。
思寂盯着他的背,想问,又看他一脸疲倦地开始穿浴袍,一直蹙着眉,似乎是不耐她的闯入,她只好吞了疑问,催促他赶紧离开这。
“你说好让我在这休息。”安笙清拿毛巾擦头发,走向她,一脸无辜。
“我工作上的朋友要过来暂住一宿,她不知道我结婚了,你到外面找间宾馆休息吧。”思寂说。
他眼睛有水光,微微发亮,像夜幕沉沉中的星辰,却有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似在打量,也好像在思索。
思寂忽而想起了他背脊的伤疤,大概很多事她都不知道,就像此刻他们距离不过半步,明明触手可及,却似天各一方。
等了许久,她都怀疑他是否要等头发擦干了才搭理自己,安笙清突然开口:“用撒娇的语气求我。”
快三十岁的男人,还有着少年时期的顽劣。
思寂低头,咬牙切齿说了句:
“……老公帮帮忙!”
“收到。”
安笙清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往她房间走去。
思寂以为他要回去拿他的衣服,跟过去一看,这人直接躺床上还盖上了被子!
她催他起身,楼下门铃声响,安笙清如果下楼肯定会被发现,她只好过去提醒:“你在房间里呆着,别吭声,听到没?”
“嗯。”安笙清默默将被子拽过头顶,一手比划了个V形。
知道他困了会安分,思寂松了口气,关灯,出了房间后给门上锁。
过了会儿,安笙清放床头柜的手机不停震动。
看到来电人是丁锥,他俊颜浮现冷笑。
“要回来了吧……”
☆、022不曾得你偏爱过(一)
房内漆黑一片,阳台内的月光透入,安笙清下床,走到落地玻璃边。
这里能听到楼下两个女声交流,来访的人性格活泼,估计与思寂关系不错,否则那不留情的制止声也不会一遍遍传来。
等到声音渐远,确定她们入了屋,笙清才走到阳台。
夜风刺寒,驱散些许困意。
他拿起手机,接听时候没有说话。
那边风声呼啸,应是在开快车。
若是将这事与李思寂说,她应该又会当他故意编料。
“安大少,我拿到一份很有趣的报告,约个时间出来吃饭聊聊吧。”
“四月十六,老地方见。还有废话吗?”
那边男子暗骂了声,旋即,挂了电话。
安笙清能想象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那小子比他小几岁,虽然这几年变化不少,还是沉不住气。
他能猜到那份报告是什么,想至此,微微攥紧了拳头,望着远处城市灯火,那种随时会被黑暗淹没却无依无靠的滋味在心里扩散,背上那疤痕似乎隐隐作痛。
他转身回房间,在有思寂气息的床上,渐渐放松下来。
对于安笙清来说,从目睹母亲与安家其他人的纷争开始,他便知世事无常,轻信与依赖都如慢性毒药,沾了无非自伤。所以即便后来被带回安家,认识其他二代少爷,他都按照自己设定好的计划,一步步,予真心还是假意,该多该少,清楚得很。
甚至于,知道李思寂的身世,并主动将他纳入自己的阵营,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可后来成为例外的,亦是她。
困倦时,往事奇怪地飞掠而过,最终停留在某年夏天——那时思寂与丁锥初见,而他第一次吻她。
那天自己冒着大雨带上抹茶蛋糕到空手道馆想跟她赔罪,却在休息室看到她给一个瘦弱少年擦头发,窗外风雨声起,他们不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笑了,他很少在思寂脸上看到那样的笑,那刻觉得悲凉,更多的是恼火。
他唤她名字,不是昵称,语气已带怒意。
谈笑的两人看过来,那个少年急忙躲在思寂背后,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有着与年纪不符的狠劲。
思寂应是还在气他,没理会,回头不停安慰那少年,她说,丁锥,别怕,我在呢。
安笙清对自己认定的人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