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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六七也非省油灯,忽地一个鲤鱼打挺,凌空打了个没头跟斗向后倒翻!
端木盛长啸一声,长剑如游龙般随影而进,剑尖始终不离对方要害!
楚六七在空中连换几个方位都未能脱离险地,眼看背后已将撞及一根圆柱,他反应相当迅速左掌反手抽出,击在柱上,人却借势蹬高!
端木盛猛喝一声,足尖一点,剑锋向对方双腿绞去!
这刹那,楚六七已缓过一口气来,宝刀疾劈而下去,“当!”刀剑相碰,适时就飞出一蓬火星。
端木盛忽觉手上一轻,斜眼一瞥,长剑已被宝刀削落了一小截!心念未已,楚六七已连人带刀疾泻下来,风声加上衣袂的猎猎飘动声,气势连风云也为之变色!
端木盛心头大凛,连忙腰一曲,右脚尖台左脚面上一点,身子横飞七尺!
“蹬!蹬!”两人四只脚同时落地,也都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口气,举袖拭去额上汗!
两人前后只交了数招,可是其间之惊险,实乃间不容发,数度互易安危,由下风转上风,又迅即落于下风,变化之急剧,简直匪夷所思!
楚六七脸上仍不动声色,好像未曾发生过事般,冷冷地道:
“你剑已断,已经难再战,不如自尽!”
“以利器占上风又算得什么英雄?”
“楚某本不是英雄,只要达到目的,手段又何必讲究!”楚六七日中厉光又现,“夜长梦多再吃我一刀!”手臂一抡,风雷之声又现!
端木盛不敢再撄其锋,暗暗忖思脱身之计。
刹那,刀将至,人即如游鱼般滑开!
楚六七手腕一翻,刀锋由直转横,随着端木盛的身子削去。
刀至中途,未待端木盛移形换位,招式忽变,端木盛忽闻,前后左右都是刀影,百忙中只好后退一步去。
楚六七立即踏前一步,刀势依然不变!
端木盛再一退,脚尖勾着一张板凳,重心几失,右足连忙用力踩下,把楼板踩得吱吱的作响着!
但觉那剑气逼人,宝刀又近了一尺,端木盛一咬牙,只好横剑一架,“当!”钢剑又被削掉一截!
楚六七狞笑一声,手臂一抡,宝刀忽然向四面卷至!
端木盛如头受惊的兔子般疾跃而起,人在半空见楚六七也有飞上来的迹象,万般无奈中,只得把长剑甩手飞出!
楚六七料不到有此一着,连忙翻身跃开闪避!
端木盛心头一动,急使“千斤坠”,身子如锤子般自半空笔直飞下。
“哗啦”一声巨响,只见周围灰尘悄扬,楼板被端木盛踩裂一个洞,而端木盛的身子如钉子般自洞口中嵌下去。
刹那便不见端木盛的人影!
这下变化猝然,楚六七不禁一呆,一怔之下,自洞口望下去,端木盛已不知去了何处!他大喝一声,破窗飞出街外,街头上站了不少好事之徒,却是瞪着惊恐的目光望着他。
楚六七目光一扫,随即如一阵风冲人店中。
端木盛自楼上跌下,这刹那心头转了无数个念头,当他双足抵地,已立定主意,立即向厨房掠去!一厨房内有几个厨师正在聊天,猛见一人冲了人来,都是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呼叫,端木盛已自后门冲了出去!
后门外是一条小巷,堆放了不少烧火用的干柴,端木盛随手取了一根,同时运气上升,贴在墙壁,重新跃上楼上。
其时楚六七正由楼下冲人店中,他听得声音,把那根干柴自窗口飞往对面一座民居屋瓦上面了。
“喀嘶”一声,接着看见楚六七的一声暴喝,飞身跃起向那方追去。
端木盛立即又自那个破洞跃了下来,并且迅速奔出大街,望衙门驰去!
这一战,他输得实在颇为难看,若非机智可能已溅血楼顶了,是以当他坐在陈捕头的房中时半晌依然开不了口。喝了杯茶,急速跳动的心脏才逐渐平伏下来。
陈捕头诧异地问道:“端木兄何事如此狼狈?”
端木盛叹了一口气,道: “刚才在下几乎在酒楼中被人所杀,此刻思之仍觉心头忐忑……嗯,陈捕头可曾听见这附近有个叫楚六七的人么?”
陈捕头想了一下,摇头道:“属下倒未曾听见!”
端木盛是御赐六品带刀龙卫,州以下的捕头他有权调动使唤,故此陈捕头自称属下,他本欲称端木盛为端木大人的,只是端木盛执意不肯,是以,陈捕头年纪虽然比他大得多,仍称他为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