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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会回头一看,将插在树上的匕首和纸条晃下,借着月光见纸条上写着:“小心: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龙山会看着纸条,百思不解:是谁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恐吓?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知道的事不要知道。自从上面派来调查组,检查组不但没有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使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让那些敢于揭露真相的群众屡屡遭到报复。
“龙山会,给我!”耿凤凰从龙山会手里要过匕首和纸条,看了看,放进包里,用夜空里闪烁的星星一样的眼睛望着他,问:“龙山会,你害怕吗?”
“有小龙河的镇长保护着,我什么不敢说,不敢做呢?”
“我是镇长的代理助理!”
“镇长,凤凰,我镇长”龙山会支支吾吾难以改口。
“随你便吧。”耿凤凰说,“那继续你的故事吧!”
龙山会在一中复习的日子,雪莲常常帮庞海燕推磨、烙煎饼,常去一中在那片竹林里他收到了可口的煎饼、咸菜煎鸭蛋,在一个雨天他们拥抱在一起。龙天翔揭穿了雪莲多吃煎饼的秘密,雪莲没有办法让耿凤凰转交,结果龙天翔把这纯洁的同学间的友谊看作早恋,当作同学的面打了龙山会。龙山会被开除了,耿凤凰不上了,她的一封检举信让龙天翔回到了槐树园小学。
龙山会回忆着,那臭脚早已像那脱壳的蝉,从鞋子出来。“你那时回到了青龙岭。你母亲把这件事捅到市府、市妇联和报社,学生被打一事成了小龙城的头号新闻。接着,庞顺行以龙天翔冒用耿凤凰的亲儿子为由,让龙天虹在媒体上炒起来。耿亮从热线上听了这个消息,立即电话通知遣送龙天翔哥回到了小龙河。后来母亲才知道被遣送回来的竟然是自己当年送出的翔子。悔恨交加,只好让天翔先当民办教师再说。”
耿凤凰倾听着龙山会那像潺潺的河水诉说的故事,看着眼前的桥,“可是这些事情与这桥有关吗?”耿凤凰站在那里,用手梳理着额头的秀发。
“那年,我被开除回村的第一件事,把庞顺行正在建造的豆腐渣工程告到了报社,承包造桥的是他的亲叔兄庞顺路,顺路哪有建筑的资质,需要整顿。等到有资质的承包方,可是群众的集资远远不够,也只能插这个框架。贫穷愚昧的群众却把桥的责任压在我一个中学生肩上。似乎没有那一封信,他们用不着排队过桥。而他建设的追梦山庄依然矗立在小龙河畔!也就在那一年,庞顺行进了党委,龙天翔哥也调往中心校教研室工作。”龙山会越说越激动,像一个精神病人向河中走去
夜深了,万籁俱寂。几十只思乡鸟停留在小龙河岸。“据父亲的爷爷的爷爷讲,这些鸟是私奔少男少女的灵魂,生不能回归故里,死后便化作小鸟飞回故乡祭祖。”龙山会继续他的故事。
耿凤凰默默地坐在河边,认真地听:
“庞海燕是我的干妈,干爸的第二个女人。我还是习惯喊他们爸、妈。土改后不久,爸召集一群放牛娃,每天骑着一匹骡子给他们上课,群众戏称他‘牛背先生’或‘骡背先生’。就是这样一个骡背先生,我妈却爱上他了,非跟他上学不可,去求我大舅庞海声要了一个名额,求姥姥腾出了六间闺房。姥姥看妈妈才十四五岁,起初不在意,后来就反对了。妈妈就借着割草、挑水,经常去槐树园。经过‘草垛盟誓’妈妈和爸爸在小龙河面上举行了婚礼。在妈之前,爸早爱上了黄静槐,只可惜他们没这个缘分。黄静槐和爸**在冰天雪地yx,后来,黄静槐吊死在大槐树上。再后来,庞海燕却爱上了爸爸。虽然在一起过日子,但从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刚才耿凤凰还跟在龙山会的身边听他讲故事,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渡船。
耿凤凰一走,龙山会便自由随便,脱衣服解热,先是脱了背心,后是长裤连着短裤统统脱下,露出毛柔柔的胸和大腿。他似乎忘记了羞辱,抱着衣服,淌水过河。
过了河,他顾不得穿衣服,趟在凉爽的沙滩上,望着附近的思乡鸟,再看看天河上的“牛郎”、“织女”,脑海里就汩汩地流淌着一个个婚姻故事。
多少年后的今天,龙山会又喝醉了酒,重新来到给他第一次全爱的沙滩,他像个精神病人脱个精光,露出毛柔柔的胸膛,去等待,去回味那一次惊喜,他对着树林大喊起来:“顺帆,你把一切都给了我啊!可是我的心中只有雪莲 雪莲去哪里了啊?你又去了哪里啊?”
“给我穿上衣服,别羞了女人们的眼睛!”龙大河狠不得抽龙山会一个响鞭,高声地骂道:“也不知你那傻娘从哪里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