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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你干嘛欺负温温!”
“你是我女朋友诶!再说我真的是手滑了——”
“温温是老大的人!欺负他有的你倒霉了!”
“老大……”
贾温停住了脚步,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才敢确定老板应该是柳蓉一。他默了几秒,垂着眼继续往前走,可想想始终觉得不对……
于是,他转回身子,从地上抓了把雪,捏成雪球,眯了下眼瞄准刚才那个砸他的人。拍干净手上的雪时,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惨叫:“操!谁砸爷爷!”
贾温扯起嗓门,大声说:“不好意思啊,手不小心滑了。”微笑的表情看上去特别无辜,那边女朋友狠狠掐了一把那人:“人家手滑了,你那么凶干什么,死人!”
“……”
“还有,你们老大有女朋友的,”说完还用手撑着下巴,一脸阳光地作可惜状:“不然,就带他来比比谁的手更加滑。”
微微的弯弧凝固在嘴角,因为习惯了,习惯到即使假笑别人也看不出。
女孩子噤声,脸色一下惨白,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憋出了句:“温温……对不起。”
贾温挑起眉来,轻笑了下,桃花眼泛着明亮的光,隐忍的冷漠。
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他抽抽感觉快要掉下去的鼻子,将已经快要冻僵了的手放进了口袋里,要过一会才会再度变暖的冰凉。
事实上,他刚才已经火大得不行了。但一直以来,他要么不生气要么不让人发现他生气,可无论如何表面上看来都相安无事。刚才那个女孩子已经局促到说抱歉了,只因为他没能隐藏好情绪。
只要跟柳蓉一有关的,似乎总能让他破例。
破例去管,破例去生气,破例去在意。也毫无例外的在被影响。别人还是跟原来一样,整天绷着一张脸发飙,而他却已经从软硬兼施地反抗转化为完全的妥协。
是懒人惯用的息事宁人?
他将手放到心口,透过厚厚的衣服,只能感受到微弱的跳动,如同在大风中即将熄灭的烛光,摇摇曳曳着就要陷入一片漆黑。
他有些颓然地踢着雪。
“贾温,你魂呢?”
等到贾温回过神来时,就看到戴着一顶雪白绒线帽的心心,瞪着漂亮的像水一般的眼睛,一脸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贾温这才注意到她抱着一个深蓝色的纸袋:“这是什么?”
“圣诞节礼物。”她咧嘴笑了笑,环着手臂,对着他说话的时候却又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贾温疑惑地眨了眨眼,用手随意地顺了顺乱七八糟的头发,接过纸袋才发现还挺重的。
他习惯收女孩子的礼物,真的会去拆的几乎没有。想当初,忻意还特意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得意洋洋说,要监视他拆礼物。
贾温突然想起来自己几年前对忻意一点都不好,整天冷着脸,有点像现在的柳蓉一,但更擅长一鸣惊人的毒舌,不说则以,一说则不善良到极致。但忻意大大咧咧地也无所谓,整天照样疯疯癫癫,无论他是不是愿意听都唱歌给他听。
有些他不能一直保留的,如果正好在别人那里了,他也希望那人能代替自己好好珍惜。原本以为是这样的。
他因为一些原因变了,又变得更希望看到别人能一如既往。
他凝视着手里的纸袋,恍惚地发觉他愿意容忍柳蓉一的坏脾气,并非出于压迫和被压迫出的习惯,而是因为觉得难过,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矛盾地希望什么都不会再改变。
“贾温,圣诞节快乐。”
贾温愣愣地捧着礼物,季心心倾过身子在他的脸侧落了一个吻,然后转身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那一小段的路走得特别地慢和淑女,然后越来越快。
最后都快要跌进雪里的匆忙。
5、Episode 5 。。。
贾温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叫住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背影,直到看不清了为止才又低下头。
他有预感如果他拆了这份礼物,季心心就会像忻意一样,最后都是离开他。
这莫名的预感让他有些茫然,看了看深蓝色的纸袋,又抬起头,视线里是大片的白雪,再低下头。他将手伸进了纸袋里,将里面包装精致的礼物拿了出来,将纸袋夹在胳膊下面,手指触到包装纸上。指尖是有些粗糙的很厚的那种纸的质感,带着微微的凉。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眼远处那栋破破烂烂的教学楼。
柳蓉一皱着眉,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