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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右于是无话可说了,他知晓青叶志向高远,从小就极有主意,别人再劝不动他,只嘟囔道:“你也不早些提醒我……”
青叶的眸子陡然变得锋锐起来,盯着他如一道强光,“怎么,你莫非对穆世子动心了?”
青右不答,只是神情有些狼狈,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哪还有半分妖怪的尊严,简直和别人金屋藏娇的小媳妇没二样了。
青叶的脸色倏然冷下来,哼声道:“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取其阳气以自用,玩玩无妨,你倒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这下看你如何收场!”
问卦
他这样疾言厉色,青右不免也有几分着恼,可毕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交情,认真生气太小题大做了,只嘀咕道:“我怕什么,穆铮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完自己忍不住扑哧一笑,“他哪会吃我,我还想着‘吃’他呢!”
真是傻人有傻福,没心没肺也自有他的一种好处。青叶无奈,只得点了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哀叹道:“你啊!”
都云情关难过,可对于有些人,却是不得不过。青叶还好,打从进入人世历练起,便有有意识的收敛着,只将这一遭情劫作为得道参悟的工具,过多的情绪是不必要的——不过,他真能做到禅心稳固、一丝也不动摇么?
这怅惘际,又听青右问道:“你真的要让周家公子成亲吗?”
“成亲有什么不好?况且这原是他的事,旁人是做不了他的主的。”青叶淡淡应道,不过片刻间,他已经平复了情绪——本来也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波动,他下意识就忽略过去了。
本来也只是青叶的事,青右是做不了好友的主的,他只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全似囫囵吞枣一般,仿佛脑子里接收到的信息还未能消化殆尽。
两人又叙了一会子闲话,青叶便即起身,“我该回去了,府里的事情还未做完呢。”
青右诧异的睁大两眼,对他这种超乎常理的镇定感到不可思议,“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惦记这些小事?”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与咱们什么相干?况且也不算大事。”青叶从容道,“在其位谋其职,我既是周府的仆从,自己分内的事情便该做好。”
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认识得相当明晰决然,当然这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而已——谁家的小厮会睡到少爷床上去?真难为他还能谨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
青右不禁为自己感到惭愧,比较起来,他所求的似乎太多了,既有穆铮对他好,又不许穆铮对别人好。穆铮若真这么做了,他兴许还要吃醋,这都叫什么人哪,何时他才能学得像青叶一般的心胸宽广呢?
不过,心胸宽广真是什么好事吗?做人要做得快活,作妖更要活得恣意,至少对青右而言,得道成仙实在过于渺茫,远不及眼前所有值得珍视。
青叶已经起身,天气渐热,汗湿了领口,如此折返回去颇显狼狈,青右因指着他那件黏腻的外裳道:“把这件湿衣除下,另换一件吧。”
那衣裳方才溅了些茶渍,青叶便没有推辞,由着青右从箱笼里寻了件干净短衫,两人交错换衣的当儿,青叶目光一瞥,开玩笑的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打趣道:“几个月了?”
青右唬了一跳,原本放在他肩头的两只胳膊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来,跟被蛇叮了似的,按在肚皮上,遮掩住略显浮肿的身形,他又惊又气,“你怎么也跟着瞎闹?”
相处了这些年,他还以为青叶是最正经不过的,原来骨子里也是一样的顽劣。
青叶却是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左不过得落到人前,你还能藏一辈子呀?”
短暂的寻思后,他皱眉问道:“穆世子到底是如何跟你说的?将你安置在这别院,他的事情就算了了?”
青右以为他在说孩子的事,忙急着为穆铮分辩,“不是的,大夫已经找好了,隔十天半月还会亲自过来号脉,不会有事的。”
青叶既感叹他见识浅薄,又恐他为奸人所欺,只得将话题挑明了说,“你的眼光也太短了,谁和你说这个呢,生孩子也难也不难,个月眼看着就要过去了,以后可怎么着?这孩子还是姓穆呢,还是跟你姓呢,要不要入穆家的宗庙,国公府的人又该如何看他,这些事情,穆世子难道从没跟你提过?”
自然是没提过的,青右待在穆铮身边的时候本就不多,每逢两人私下相处,光顾着如何亲近去了,哪还理会得了别的?可是穆铮每每正襟危坐,严词告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