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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子听得此言,顿时将视线放在了易天生的身上,身为节者领袖,这位中天散人算是游历过中土各地,连晦涩的鬼道都略知一二,那么羯奴经脉异化的事情他应该懂一些。
易天生看破了玉阳子的心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十年之会,参与者甚众,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如你这般常年窝在深山中,还不如让元嘉随我悠游江湖。”
“说来说去你都不愿意去,以往我让你代表潜龙宗,你毫无二话,这次是怎么了?”玉阳子见易天生含沙shè影说他孤陋寡闻,心中有些不忿,而且由节者代理潜龙宗的外部活动早就形成默契,这次易天生的做法让他有种打破潜规则的愠怒。
易天生叹息道:“永浩,明者虽躲进小楼成一统,但却避不开事理的纷扰,我虽在人间情yù中往来,却找到了跳出这纷扰的缝隙,前时你没有元嘉,我没有月樱,如今就让我随xìng吧,我一生所求不是成仙,不过是无忧无虑罢了!”说着易天生站了起来,望着天边圆月,“节者一脉因为耽于情孽而纷乱,这并不符合我的本心,我深爱月樱,也不愿将这份情当成魔障,孔子云,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我只想带着月樱扬帆远洋,或寻蜃景中的仙山,或葬身巨鲲之腹,但只要能相守永远便行了!”
玉阳子看着易天生,思绪复杂。人生知己难觅,人道节者和明者互相排斥,但玉阳子潜修深山,易天生奔波尘世,境遇不同,却极为相投。如今易天生果断放下破开情yù偏执的节者教义,转身去享受两情相悦,玉阳子感到一阵迷惘,不知是该祝福还是扼腕。
月樱则感动地依偎在易天生的怀中,仰望月光笑中含泪,颤声道:“罗先生,听说无妄玉璧能洞彻天机,我不求能否了悟未来,只想借它寻找可经飓风烈浪的神木,可以吗?”
玉阳子莫名地叹息一声,起身去取无妄玉璧,易天生却在他身后道:“永浩,天命自然,情爱也要随xìng而无须克制,我想说遨游天地也不如相携皓首,你一定觉得我魔障了,但若遇到命中的热情,其实很好!”
山坪上三人的夜话字字不漏地传入了在卧房中静坐的羯奴耳中,还有那个陪伴在他身旁的小蝶。
“公子,你说玉阳子师父幸福还是易先生和月樱姑娘?”小蝶听到易天生和月樱情浓如斯,蓦然想起死去的张皇后,心中升起一丝怅惘。然而羯奴却没有说话,他罕见地保持着沉默,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小蝶见他这样,担心地问道:“公子可是听到他们说你经脉异化而害怕?”
羯奴木然地摇了摇头,“我早就知道了!”
这几年羯奴jīng研《连山》,对练气修行之道已窥得门径。修真之道依次分为辟谷,聚气,归元,守一四个境界。凡人yù修道,必先元神醒觉,因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此机缘。经云:元神见而元气生。元神醒觉则可调动体内真气,涵养jīng神,这便是辟谷的境界了,于凡间散修有成的人基本都达到这个境界。辟谷已成,则需寻钟灵毓秀之所,吐纳呼吸接受自然jīng元,以催动体内真元聚敛成形,生生不息,即将自己的身躯变作一个容器,收攮自然元气以充实自己,这便是聚气。
经云: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允身者也。最初人体所调动的元气乃是禀受父母的先天之气,称之为“炁”,此“炁”形成于受胎之先,先天细细蕴蕴,生于无形。在人出生后,即“炁落丹田”,随生命渐渐流逝,只有元神醒觉的人才可以“炁”辟谷。然而除非天赋异禀,“炁”终归薄弱有限,因此不得不吸纳大自然的元气以壮大自己的真元,因而聚气。
对于各门各派在聚气之前都没有异同,然而在聚敛足够真气要将磅礴元力重归于丹田化为“炁”而达到归元的目的时则有了不同的做法。所谓“元气之积厚而jīng英者,称为元jīng。”归元的目的就是壮大元jīng。各派对于元jīng的解释也各有不同,一种观点是元气化纯,元jīng仍然是一种气;另一种观点是固本于丹田,把元jīng物化成了一个胚胎。因此有了借天材地宝锻炼神丹服食来培固元jīng的功法,既外丹术。而后随着炼jīng之学深入,在北宋时期内丹学全面兴起,又在归元这个境界中多了更细致的区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其实修真之人大多停留在归元之境,传闻守一乃是将自身与自然向连,元气生生不息,而身心只秉承意念而已,传说只有骑牛西去的老子达到这个境界,至于守一之后是否成仙飞升则根本就是个谜团了。这个体系只有境界高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