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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相距成都城内闵家山庄突遭火焚的一年之后,清晨,杭州城外的阳关道上,来了一行车马,车共十辆,满载着正块的银砖,车前,一排三匹枣花红马,马上三个大汉,左手抱着卷裹起来的旗令,目视前方,精神百倍,枣花红马之后约隔两丈距离,一匹神骏异常的乌骥,金鞍红缰,分外夺目,马上人貌若金童,一身雪缕,竟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身后,一排四匹纯白玉驹,端坐着四个老者,衣分黑、兰、黄、素,各背宝剑,威风十足。
再后是那十辆骡车,车旁皆有一名壮汉骑着枣花红马紧紧相随,这行车马,一望即知是镖局押送银两的镖车,奇怪的是车上银砖竟然毫无掩饰,一块块一堆堆映着旭日发出诱人的光芒。
车行甚速,已距城门不远,最前面那三名大汉,陡地展开捧卷着的旗令,齐声离昂嘹亮的喊道:“威——武,——威武!”
音调宏园,此起彼落,声传数里之外!
适时,十辆骡车旁边马上的壮汉,各自俯身抖手,将十面黑地红边金德金字的镖旗,插于骡车之上,镖旗迎风招展,醒目至极,行人旅客不禁个个伫足观望,镖旗之上赫然正是“九洲”二字!
正午时候,杭州最大的“西湖酒楼”门口,插上了一面三角形状的九洲镖旗,此次保这趟源银的九洲镖客,借西湖酒楼宴会杭州当地的四家镖局朋友,如今正在恭候客到开席。
拒料杭州这四家镖局的东主,不约而同都差派了手下镖头壁还了请帖,原因是为了九洲镖局到达杭州之后,尚未前往南高峰下向巨宅主人拜安,四家镖局的东主恐惹是非,故而不能赴约。
九洲镖局押镖的少年镖客,闻报大笑,继之转对手下那身穿黑、蓝、黄、亲那四位老者说道:“巨宅主人好大的威风。”言下之意,似向老者们询问,此事应当如何办理才好,并微有不悦之色。
黑衫老者象是首脑人物,闻言恭敬的含笑答道:“东主邀请此地镖局同道,已尽道义本份,对方赴宴与否似无关系,彼等员云事因巨宅主人而起,但我等似乎不便因此而议人短长,东主意为然否?”
少年闻言频频点头,随即开席,对四家镖局拒绝赴宴一事不再谈论,西湖酒楼十分宽敞,时当饭口,除靠窗四席是九洲镖局定座外,其余各个座位留已早有客人,对黑衫老者解说的话语,无不暗自赞许。
平日西湖酒楼在饭口的时候,喧哗猜拳,各行各事,热闹至极,今朝却都悄没声的饮酒用饭,似乎酒饭客人们俱已预料到将会发生严重的事故,只有九洲镖局这些镖头和趟子手们,仍然不改本色的行令猜拳,谈笑风生。
“通!通!通”一阵楼梯阵响,并肩上来两个身穿古铜长衫的客人,楼上的酒饭客人倒有多半认识对方,纷纷起坐躬身问候,这两个人理也不理,大模大样的横扫了所有的酒客一眼,随即大踏步走向九洲镖局所占的四席而来,正好停步在少年旁边,镖客们视若无睹,仍然互相谈笑不止,两人冷哼一声,左面那个突然扬声问道:“谁是九洲镖局保着这趟镖银的镖头?”
少年并未答话,在他身旁的黑衫老者却冷冷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左面那个开口问话的汉子冷笑一声,道:“你接我的问话,莫非就是负责这趟镖银的镖头么?”
黑衫老者也还他一声冷笑,道:“是又如何?”
右面那个身穿古铜长衫的汉子,这时阴沉地接口问道:“你们这四十万两白银,要送到什么地方?”
这句话实犯镖行大忌,因此一干趟子手们不由怒目瞪着对方,黑衫老者冷嗤一声,道:“你想干什么?”
这两个身穿古铜长衫的汉子并不回答,却伸手取出了一张帖、扔在桌上说道:
“这是我们主人的居所,你们要想平安无事的把镖银送到地头,最好是按规行事,我们主人已在设宴相待!”
黑衫老者拿起帖子,先给少年过目,随即淡然一笑说道:“请回复贵上,就说素未生平,不敢冒造,谢啦!”说着他立即将手中请帖邀还对方不等对方开口,声调一沉又接着说道:“再请密语贵上一言,我九洲镖局无护镖的本领,怎敢妄行山南海北,四十万根子不算少数,贵上设若有意收为己有,我九洲镖局同仁决不说个‘不’字,随时恭候贵上的大驾!”
两名大汉不禁恼怒,冷笑数声阴森的说道:“好话好说,这可是你们说的,咱们走着瞧吧!”说着转身而去。
少年此时方才哈哈一笑,道:“两位慢走一步。”
两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