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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利害抉择,利之所趋,不但可以出卖朋友,也可出卖自己,哼!万总管如果不勒令知府寇慎拨发一千两银票,老匹夫岂肯为了侄儿的安全出卖朋友?那一千两银子在作怪,老兄。”
两人谈笑而过,忽略了大树后坐观河景的人。其实也说不上忽略,两人说话的声音甚低,三五步外的人也无法听清,根本不怕话传六耳。
两人逐渐远去,他立即整衣而起急急西奔。
第 七 章 拔刀相助
绵绣桥,位于府城至虎丘的中途,横跨山塘河,是河两岸交通几座孔道桥之一。
桥两端没有房屋村落,这一端栽了遍野桑麻,人一钻进去便形影俱消,是藏身的好地方。可惜桑麻田范围并不广,人手多片刻便可搜遍全区。
不易逃匿,却可设埋伏。
穿云玉燕母女俩,摆脱了追踪的人,按朋友们传来的口信,赶来锦绣桥与乃夫五岳狂客会合,并不知已有人埋伏相候,母女俩毫无戒心地走向桥头。
远远地便看到有零星的行人往来,看不出任何异状,更不可能发现警兆,不知大祸将至。
最近几天,一群侠义门人曾经再三前往织造署侦伺,由于戒备森严,皆无法越雷池半步。
对方早已发现他们的意图,戒备森严是意料中事。
他们无法掌握生死一笔的动静,又没有强攻袭击的力量,唯一寄望的是能等到生死一笔外出,在外面搏杀这位东厂的主事首脑。
这希望相当渺茫,生死一笔即使敢公然外出,也将带有不少可怕的高手随行,而他们却无法在仓猝间,集中全力行险一击,击也不一定能成功。
五岳狂客请来的朋友们,逐渐感到心灰意懒,拖延愈久,信心与士气愈低落,最近连不顾一切走险,全力袭击织造署宾馆孤注一掷的念头都消失了。
他们在作无望的等待,斗志逐渐沉落。
母女俩接近桥头,仍然看不出警兆。
“女儿,我们来早了。”穿云玉燕的语气有点急躁:“按理,你爹应该比我们早到的。”
“也许在某处,被意外的事故绊住了。”高黛自以为是:“娘,女儿觉得诱敌外出的妙计,一点也不妙,诱出的都是二三流的狗腿子,我们在浪费时间。”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这……干脆,传信直接向恶贼挑战。”
“他会接受吗?”
“很难说……”
'奇'“一入公门,江湖规矩武林道义都不存在了,办事唯一讲求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带一大群狐朋狗党一拥而上,是绝对合情合法的行为,决不会讲规矩接受任何人英雄式的单挑,你的想法一点也不好。”
'书'“娘,这样拖下去更不好。”
小丫头年轻气盛,是主张蛮干的急进派,一直对她老爹那些深思熟虑,行事瞻前顾后的朋友不以为然,主观地认为那些可敬的前辈名宿靠不住,而她所提出的意见,却又都是一些不切实际,冒险躁进的主意,小心谨慎的前辈们哪能接纳。
刚接近桥头,拱桥最高点那位从对岸来的中年人,突然止步阴阴一笑,从身后移出一把黄光闪亮的虎爪,五个可伸屈的锐利钢爪却是黑色的,长有一尺八,柄粗如鸭卵,颇为沉重,用来扣抓兵刃,大概足以对付宝刀宝剑,抓人更是摧枯拉朽。
母女俩吃了一惊,警觉地止步,后退。
“邪道一霸,疯虎毕雄。”穿云玉燕认识这把岔眼的虎爪,心中暗懔。
她俩不敢向桥上冲,就算能逼退疯虎华雄,谁知道桥对岸还有些什么人物?何况这位邪道一霸极难对付,是与五岳狂客齐名的超等名宿,母女俩两支剑,不一定挡得住那把可怕的虎爪。
糟了,退路已绝,后面路两侧的桑麻田中,接二连三掠出五个人,堵住了后路。
“高夫人,辛苦了。”身后传出洪钟似的语音:“敝长上派咱们专诚相请,请贤母女至织造署商谈,请相信敝长上的诚意,幸勿见拒。”
转身一看,穿云玉燕心中叫苦。
她认识两个人:乾坤一剑解彪、勾魂无常郝宏远。发话的人,正是老朋友乾坤一剑解五爷。
上次见面,乾坤一剑称她为高大嫂。这次改称高夫人而且十分客气。
另三人她不认识,却听说过他们的名号长相。三个人年近花甲,两高一矮,矮的是干瘦的女人,相貌一个比一个阴森,一个比一个狰狞,所佩的七星古剑黑把黑鞘,没加任何装饰,甚至不用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