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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变,只是轮廓更加突出了,嘴边有了些青青的胡茬。倒也很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应有的特征。
此刻,此情,此景,此人,触动了米裳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她目光柔和地看着简医生的脸,拂去他额头的一缕乱发,心里异常的平静,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大悲大喜,只是眼睛有些湿润。
久久注视着他,就像见到一个久未蒙面的老朋友一般,心有所感,却能自制自持。
太过长久的等待,熬干了心中的波澜,一切皆在心念间,只想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
连眨眼间的黑暗,都是一种忍耐,都有一种不舍。
米裳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想握又不敢,犹豫着,轻轻地,手合在他的手面上,他的手面有些凉,两只手的温度在慢慢传递着,直到米裳感觉不到那股凉意。
“简,我是满满。”
6、大爱无疆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满满这个名字,早已埋葬在那个夜总会里,她以为她会忘记,原来没有,或因那段历史,或因他。
不经意间;她的眼神停留在床头的患者简历表上,定睛细看。
姓名:Daniel。Jan
性别: 男
年龄:32岁
症状描述:脑部受撞击导致颅内出血;水肿……
医嘱:危险期,重点看护。
米裳眉头微皱,心下暗凉;她在医院工作那么久;对上述的症状描述心里很清楚是怎样的一种程度。
轻者失忆,重者植物人。
这么多年,他到底怎么走过来的,如今怎么又弄成这样了?太多疑问在米裳的心里呼之欲出,可是能问谁去?他怎么办?难道就放任让他就这么躺下去,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不!不可以,简,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简医生的手面上低低地哭泣着,不是哭她的一厢情愿,不是哭她的苦苦爱恋,而是心痛,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由内而外,痛彻心扉。
她哽咽低语:“原谅我,简,原谅我,曾经因为你的不告而别,因为太过想念,说过很多过头的话,我全部都收回,只要你能好好的,好好活着就行,我不见你都可以,永远不见都可以,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年轻温柔婉约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到跪在床前哭泣的米裳,站住了;久久地凝望着她。
米裳似乎有所感知,她抬头怔怔地回望着这个女子,一脸无望的泪水……。
两个人相对而视,无言……感伤……。
客厅里;灰色的地毯上对称着一对银白色沙发,中间的茶几上一盆怒放的康乃馨,绚烂似火。
两个女子对面坐着。
“我叫艾琳,是丹尼尔的妹妹,谢谢你来看我哥。”
不知道是艾琳的笑容有亲和力,还是她的话让米裳裹紧衣服的手放松了些。
“你好,我叫米裳,简医生曾经帮过我,我……。”
“米裳?……我知道你。”艾琳轻轻地拦住了米裳的话,细目泛着泪光,看起来更加的柔和。
米裳不安地望着她。
“他去伊拉克之前,把自己随身的重要物品寄到了普林斯顿大学,当时我还在那里读PHD,记得那晚他跟我讲了好久的电话。仿佛这一去就不会回头了一样,我还笑着劝他,既然有这么多牵挂,就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笑着说:怎么会,你不知道我有多充实,我宁愿在这里耗尽我的生命,也不想在国内的安乐窝里忧郁着等死。
我问他怎么会有此决定。
他说:之前遇到过一个小女孩,一个叫米裳的女孩,是她修正了我的人生,直接把我推到这里来的。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一个女孩竟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说:“没有什么很特别,只是,只是我找到了我求索而不得的一样东西,因此,很感谢她。
我第一次听他那么开朗的笑声,于是,我就知道了你。”
“求索而不得的一样东西?”米裳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多年,他过的好吗?”
艾琳慢慢地摇了摇头:“不好。”
“当时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北京?”
“当时父亲病重,逼他来上海,要他接手这家医院。
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