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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烛台上融了厚厚一层烛蜡,她在他怀中的啜泣渐渐安静了下来,归于静谧平和的呼吸,红烛爆开一点火星,又稳稳地燃了起来。
他将喜被扯高了些,盖住她瘦削的肩头。
红彤彤的喜被上绣着繁盛的明花,花蹊下是曲蜒的流水,两只绕颈的鸳鸯。
卫灼然已完全清醒,并知晓他要做什么。
他是输了,可他不会就这么认输,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争取。
他在她发间印下轻轻一吻,唇畔是一抹浅笑,他又变回了那个踌躇满志,清风朗月的卫灼然,慷慨磊落,无惧无忧。
107、100、犹解飞花入洞房(二) 。。。
弯月半悬,浮过一层薄云遮住清光,他眼睫微沉,半晌,也慢慢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激情戏无能… …大家… … 将就着看… …
困困的……今天木有觉睡了,伤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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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101、为谁风露立中宵(一) 。。。
苏锦凉醒来时,一睁眼就瞧见满地落珠的狼藉,她怔了片刻,猛然坐起来,手在慌乱中摸到那块她寻不见的白玉,才略安了心。
是他拾起来替她放在枕边的,想到这里她眼眶略微泛疼,玉符攥紧了有些硌人。
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未着寸缕地坐在床上发愣。
白绢上没有落红,她也没有清早被叫起来给公公奉茶,甚至,连他都不见了。
他是有意回避不想她尴尬的……想到这里,就连心都疼了。
窗外很亮,不知是什么时辰,世界好像翻了个天般的陌生。
苏锦凉穿好衣服起身,等不及梳头就去开门。
“吱呀……”
“少夫人……”
“少夫人起来了……”
“少夫人早……”
世界亮得她打不开眼睛,像胶片上曝光过度的明白,很久,才看见有丫鬟在修剪丛灌、扫雪、奉着点心来来去去。
卫灼然端坐在四月雪下,锦衣逸然,墨发工整,手上卷着本书,边上摆着盏茶,看见她出来,回过头视着她笑:“醒啦?”
她茫然了一会,轻轻点头,阳光耀上她白净的皮肤、凌乱的乌发,微微泛着暖黄的光,有种易碎的美好。
“大少爷说少夫人贪睡,一觉能到晌午,叫我们不要进去扰了睡头,我还道是少爷胡说……”照晚停下手里的剪子,拂了拂花儿,笑得别样灿烂,“没想到这会子果真都要用午膳了。”
“好了,别贫,去侍候少夫人梳洗。”卫灼然放下书起身。他今日像心情很好,面上一直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那笑容,就似他们初识时,如煦阳一般。
“快去吧,一会我们去见爹。”墨瞳柔视着她,温暖催促。
大婚的第二日,苏锦凉不知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地过掉的,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通通不记得,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唯一清楚的就是卫灼然一直在身边,温和地引导着她。
再眨眼,就到了晚膳的时候。
大厅里一张圆桌,卫景宏在上首,卫灼然领着媳妇在右边坐着,对面卫念瑶和卫其扬两个小朋友也坐得端正工整,一副我才不认你这个嫂嫂的拽拽表情,看得好笑。
卫其扬是府里的三公子,苏锦凉略见过两次,每次他都只是短促地点头行礼,当见过了就走,总有些怯弱的样子,照晚说,他生母林姨娘因做错了事,被撵去华山思过了,终生不得再见卫府中人。
于是这桌上,便只有卫景宏领着一干小辈进餐,他的一双夫人都不在了。宽广端丽的大厅里看着这般景象有些唏嘘。
卫景宏怕在这大喜的日子勾起几个孩子的伤心事,就不再去想,笑着给苏锦凉夹菜:“丫头,多吃点,新婚燕尔的,养好身体给爹生个乖孙子。”
她心内错愕,想到那块未染的白绢,不知答什么好。
“老徐,挑几盅上等血燕,一会送去少夫人房里。”他慈爱地看着苏锦凉,“这孩子,就是太瘦了……”
“谢谢爹。”卫灼然笑应了,顺手替苏锦凉夹了块她爱吃的明珠豆腐,微笑看着她。
她动了动筷子,忽然什么也吃不下了。
自始至终,他都对昨天的事只字未提,像什么都没发生般温柔待她。
苏锦凉看着他初阳般的笑容,心里不住地酸楚。
她知道她昨日一定伤到他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