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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爷口气软下来,“我怕他心软误事。若不是他,席停云和霍决早已自相残杀。”
皇帝一怔,“此话何解?”
千岁爷道:“我曾冒写南疆王妃的亲笔书信,向霍决举荐席停云。”
皇帝狐疑地看着他。
“皇上应该还记得,南疆王妃被自己亲哥哥况照囚禁之事吧?”
“嗯。”
“这封亲笔书信虽让席停云暂时取信于霍决,可若是南疆王妃突然暴毙,再牵连出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况照囚禁,届时席停云、况照都难以洗脱凶嫌。我们便可借霍决之手除去席停云。”
皇帝道:“南疆王妃不是死了吗?”
“的确死了,却死在霍决的跟前,那飞龙的手中。”
“这与方横斜何干?”
“那飞龙和况照都是邢奇章的人,邢奇章却是方横斜的心腹。若无方横斜授意,那飞龙又怎么敢突然发难。”这却是冤枉了邢奇章,更冤枉了方横斜,那飞龙那时与况照翻脸,抓王妃是想和况照鱼死网破。
皇帝自然不知道其中奥妙,还觉得颇有些道理。
千岁爷道:“更蹊跷的是,霍决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封信的来历。”
皇帝睨了他一眼,道:“他才多少岁,哪里有你想得这样精细。”
千岁爷心底有些懊恼,自己精心策划的局竟然就这样无疾而终。他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朝中方横斜一人独大,总是不妥。”
“你待如何?”皇帝对方横斜的信心终于动摇。
“以臣制臣。”
皇帝看他,“有何人选?”
“沈正和。”
71、穷追猛打(十)
夜色茫茫。
数十道身影从茫茫夜色中钻出来。
“可有发现?”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其他人齐齐摇头。
那人不满地哼了一声,“加紧盘查!翟大人说他们已入望南府,这次绝不容许他们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
其他人齐齐应声,然后四下散开。
风过衣袂,衣过芦苇,发出细细碎碎的沙沙声。稀薄的月光洒落在江畔芦苇上,两个漆黑的身影埋入芦苇中,过了会儿,又从另一头露了出来。
“嘘……”
极轻的口哨声无声息地翻过在微风中掀起细细波浪的芦苇。
一个身影慢慢地逆风靠近,须臾,露出脑袋,“你们终于到了。”
席停云看到武女子也是松了口气。武女子是因为他才叛出天机府,若是他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定让他终身抱憾。
武女子道:“小船已经准备好了,快走吧。”
席停云和霍决弯□子,跟在他后头。
武女子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冒充千夜卫。”
席停云道:“翟通沿途追踪,好几次都险被发现。千夜卫是唯一的藏身处。”
“千夜卫一向自恃甚高,只怕不会想到竟被你们混进来。”
“正是如此。”
“我一个人走,倒没引起什么注意,就是找船有些麻烦。幸好小天府还能派上用场。”武女子顿了顿,苦笑道,“应该是最后一次派上用场了。”
“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起来,我只是借题发挥吧。”武女子道,“我对这个腐朽的朝廷早已厌倦了。”
席停云微愕。他一直以为武女子、文思思和方横斜一样,一直对朝廷保持着极大的忠诚和热情。
他们短暂地交谈了会儿,便不再做声,直到武女子停下脚步。
他一个人在树丛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推出一个竹筏来,“这已是我唯一能找到的渡河工具了。”
席停云笑道:“倒别致得很。”
作为唯一的南疆人,霍决主动接过撑杆。
三人偷偷摸摸地坐上竹筏离岸。
看着岸越来越远,席停云和武女子双双松了口气。
“你以后有何打算?”席停云问。
武女子道:“我想先看看画姬。”
席停云看向霍决。说来惭愧,他虽然曾有意寻找杀害画姬的凶手,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她葬在何处。
霍决点头道:“好。”
武女子道:“听说杀她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是况照的养女,已经死了。”
“死了也好。”武女子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