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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南班首也是情路坎坷,听说他邀请孟大人进京,孟大人死活不肯呢。大概一州知府比南班首的温柔乡来得有魅力,孟大人也不迫于南班首的淫威吧。”
我觉得下次靳陶要是再半夜乱逛继而又无意间听到什么,并把那些内容公之于众,我就可以拿以上这句话刺激他,直到他不能人道。
☆、商道三十三
我们回到梨园时,台上正表演靳陶的彩衣娱亲。
彩衣娱亲说的是春秋时期有个老莱子很孝顺;他七十多岁了;父母还健在,就穿上五彩的衣服;学幼儿行状,引父母发笑。
台下的各路人马,表情迥异;有的真心发笑,有的则半讽半嘲;还有的索性环顾四周的美景;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戏台上。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大内总管和贤王的表情;他们皆看得很认真,想来这并不是很寻常的表演,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表演完毕之后,贤王带头鼓了鼓掌,而后那些商团的商人也不得不跟着应和了两声。
别的商团的表演我并没有看到,靳陶的彩衣娱亲是最后一个。我不好评价这个节目如何,只是从对手的脸上看不到半分惊艳,想来他们的节目要比这个精彩得多。
大内总管与贤王低声商讨了几句,然后走上戏台。此时表演的众人都已经集齐,就为了等待他口中的结果。其实这个结果对于我或者整个徽商来说,已经未必见得重要。虽然这笔生意数额可观,但只要一想到贤王牵扯在其中,以及之前徽州案,方重一事他的手段,我就不寒而栗。想要赚钱,自有别的千万种方法,倒不见得一定要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大内总管选了两个节目,分别是苏商和京商的。说是等到皇帝寿辰的那天,由皇帝亲自挑选出自己最满意的,再给赏银,眼下寿诞的物资,就由这两个商团承办。
我看见金不换垂着头,一副很沮丧的模样,靳陶则冲我笑了笑,未见多失望。
将要结束之时,忽然有一队官兵闯进了梨园,看他们的装束,是宫中的御林军。而我们的老朋友明宣,也在其中。我和靳陶连忙往人群中隐了隐,好在梨园人数众多,明宣不容易发现我们。跟在御林军身后的,是久未见到的御史柳毅。他冲贤王拜了拜,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下官兼任京兆尹,有责任维护京畿的安全与秩序。日前收到玉门关密探的报告,说有一批禁物自玉门关送入了贤王的府邸。为求勿纵,还请王爷合作。”
朝中大概鲜少有人敢如此跟贤王对话,以至于现场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我以为贤王会大发雷霆,或者干脆把这些御林军赶出去,谁料他只是大笑两声,抬手道,“请便。”
柳毅愣了一下,躬身行了礼,命令御林军四下散开搜查。
各个商团都凑在一起低声议论,洪景来特意走到我身边,“林晚,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大爷,林晚乃一介草民,如何能得知这些皇亲国戚的事?”
“我以为大行首会透一些口风。不信,你看看台上那位。”洪景来用眼神示意,我抬头一看,果然见靳陶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像看到猎物逐渐走入圈套那般兴奋。我忽然想起,他之前被念临风派去玉门关,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过了一会儿,明宣跑回来禀告说,“报告大人!搜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话音落,就有两个御林军拖着一个黑影过来。我的内心颤了一下,伸手捂住嘴巴,才竭力克制住几乎要冲破口的名字。那个黑影好像是青天白日里的一团魅,没有生气,没有灵魂,轻飘飘地浮在地上。
柳毅弯下腰,捏着黑影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这不是九州商会的西班首吗?为什么在贤王府府邸被打成这副模样?”
贤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令人嫌恶的流浪狗,“本王不知。”
柳毅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日前曾有传闻说,京中有人私下交易大烟,数额巨大。下官暗中派人调查,虽已有了些头绪,但近几日这些生意忽然全部中断,失了线索。西班首之前在京中活动频繁,突然间销声匿迹,又无端于王府被发现,命悬一线,很是有些可疑。下官要把此人带到宫中好好盘查,王爷不会有异议吧?”
“自然。”
剩余的御林军陆续回到梨园,纷纷禀报没有别的发现。
柳毅正想带人马离开,贤王忽拦在他面前,“柳御史莫不是认为本王的府邸就像是京城的任何一条大街,可以来去自如吧?今日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御史说搜就搜了本王的府邸,却没有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