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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如果他们能开个大店……&rdo;她不知道,此时也有一个人和她想的一样。灯火通明,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屋里的大蜡烛已经点起。程亮的铜盆里也已经点起了白丝碳,这种碳虽没不是特质的,但已没什么烟气。王家的三公子王道安穿了件中衣,披了条暗青色的织锦镶毛斗篷,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笔在纸上计算着。久久,他放下了笔,看着纸上得出的那个数字。七千六百八十七文。七两多银子,可能还不及他在京城塞出去的一个红包,但此时,这个数字却令他感到震惊,因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他白天去的那间店的毛利,如果除掉各种开销,这个店一天的纯利竟在五六两间!很多吗?若让他其他的兄弟姐妹来看,必定嘿然一笑。他小妹妹做条裙子都要五六十两,王家的闺女,哪怕是最不得宠的庶女,出嫁的话也会由公中贴出两万两白银,其他的铺子庄子那就看个人本事了。可是他不同,他是二房的庶子,但又偏偏是个庶长子。自小他爹做生意谈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带着他,自小他也明白王家的荣耀爵位和二房基本是无关的,但王家的荣耀体面却又是二房撑起来的。王家承爵三代,三房大小主子几十口哪一房每年的开销都要超过万两,靠什么支撑,圣上赏下来的体面?那是供到祖宗牌位上的,说句大不敬的,真用来开销,拿来赏人都不够。庄子上的出产?那是不少,可也紧紧是够一般的嚼用。其他的四季衣服,人情往来,婚丧嫁娶靠的是什么?还是他们二房的经营!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五六两意味着什么。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把那个小店放在心上,虽然整个青茗县很多地方都挂了那个铺子的招牌,虽然那个铺子的生意很好,但青茗县是什么地方?府城下面的一个上等县?若不是他那个六弟特意提了一句,哪怕青茗县这几年的经营都不错,他也不见得会过来。所以他最初进知味小食,也就是看看。他家是只提供调味品的。&ldo;咱们家也是如此吗?&rdo;当时他就问王掌柜了,王掌柜却道雨前楼是不一样的,不说价格是外面的十倍,就是原料也大大不同。在王掌柜这里找不到答案,他越想越惊奇,无事就自己坐下来计算。他从八岁就跟着他父亲巡视各省铺子,别的不说,眼力是有的,虽没有确切数字,却也能估摸着知味一天的客流量大概是多少,再参考一下价格,这每天的盈利也就算了个八j□j九了。对于一家酒楼来说,这不算什么。他们酒楼开一桌就有可能超过这个数,但他们是什么规模什么投入什么背景?这章家又是什么样的背景投入?按照王掌柜的说法,那么小的一个铺子,每个月租金不过二十两,却能达到这样的成绩,如果再多些呢?王道心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慢的敲着,心却火热了起来。而这心热的也不光是他,章家老宅那边都红了眼。特别是王氏,对着钟氏都不知说过多少捻酸的话了:&ldo;弟妹啊,老二家的生意咱们可都没你清楚,你就真不知道他们家每月赚多少?&rdo;钟氏不答话,只是摇头,王氏不死心:&ldo;他们家在文光街都开上铺子了,你每个月还是四百文?&rdo;&ldo;大嫂若不信,不如也过来做?&rdo;王氏一窒,她怎么没去过,三年前她见长岛的生意红火的时候就过去了,不仅是她,章淑萍也跟着一起去的,她们也没想过常做,就是想着摸摸底,当然要是工钱真给的高的话,常做也是可以的。谁知道柳氏虽没拒绝,却苦着脸对她们说只剩下刷碗的活了,若是来做,每月就给她们三百文。她当时好闹了一番,但没有章老太太的支持,她闹也是白闹,后来还被她女儿说了一通:&ldo;娘以后能不能不去二房家丢人现眼?你即说不过人家,又不占理,每次过去不过是闹笑话。&rdo;当时她就恼了:&ldo;我闹笑话?若不是我闹笑话,有你那么多好衣服穿?现在你身上这料子还是我早年闹出来的呢。&rdo;&ldo;又不是我愿意的,都是娘给的,娘若看的扎眼,以后就不要让我穿了。&rdo;……也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老说话气她的闺女。后来她也没去做,她那大姑子倒是去做了两天,不仅没赚到钱,还要倒贴钱,她把人家的碗给摔了十一个,要不是章老太太帮着说情,那柳家的大姐都说要去告衙门呢!因为这么一出,她虽然看二房的生意红火,却也没有办法。后来他们自己又添了一头骡子,她也就彻底熄了心‐‐钟氏每天出去都要出去,这家里的活大半落在了她身上。饭食打扫这些都可以凑合,三头骡子却要照顾好,否则不用别人说,章老大都不会让她好受了。直到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