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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以琛的呼吸无声无息间加重了 ; 他伸手动作很轻的打开了门 ; 然后抬脚迈进书房,又悄无声息的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谭老爷子本来坐在书桌前批改些什么,谭以琛进来后,他抬眸极快的瞥了谭以琛一眼 ; 然后把手里的文件合上了。
他将目光定在自己心爱的小儿子身上 ; 打量了儿子许久,这才沉声询问:“你有心事?”
他了解他儿子 ; 他儿子只有在遇到迈不过去的坎儿的时候 ; 才会不请自来 ; 推门进入他的书房不言一语。
两个儿子都是,只不过老大要比老小儿更恭敬。
谭以琛搬了把椅子,默不作声的在自己父亲的对面坐下了。
调整好坐姿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我去见大哥了。”
谭老爷子没说话,示意谭以琛继续往下讲。
谭以琛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 眉头紧锁,一副在深思些什么的模样。
“他不适合……”沉思良久后 ; 他摇了摇头,闷声道:“他不适合做……做……”
他停顿了两次 ; 在第三次开口的时候,终于抬头迎上了他父亲如猎鹰般沉冷又犀利的眼睛:“……做你能做的事情。”
闻言 ; 谭老爷子笑了,甚至笑出了声。
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 伸手招呼谭以琛跟他一块儿到沙发那边儿去谈。
于是两人在书柜旁边儿的沙发上坐下了,谭老爷子取出茶叶 ; 谭以琛便帮着他父亲把茶具摆到了桌面上。
“你哥不比你傻。”谭老爷子一边儿往茶壶里倒茶叶,一边儿看似漫不经心的跟谭以琛说:“但是,他没你狠。”
谭以琛知道这点儿,他什么也没说,抬起暖壶,递给了他父亲。
谭老爷子结果暖壶,往茶壶里倒了半壶开水,然后先盖上茶壶的盖子,这才放下手中的暖壶。
“他是个很正派的人。”谭老爷子继续往下讲述道:“我很钦佩这点 ; 正像我钦佩我所有正直顽强的战友一样。”
谭以琛也钦佩这点,这是一个浑浊的世界 ; 身处淤泥之中,谁不是沾得满身肮脏?可偏偏有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他钦佩他们出淤泥而不染 ; 这世界正是因为有他们出淤泥而不染,才显得没那么不可救药。
谭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迷离了 ; 似乎在回忆往昔:“可惜,可惜他们不够聪明,所以最后都死了。”
说到这里,谭老爷子顿了顿 ; 又补充道:“也有的是运气不够好 ; 死在了战场上。”
闻言 ; 谭以琛笑了,那笑容很浅:“这倒是个军人愿意接受的死法。”
茶泡的差不多了,谭老爷子端起茶壶 ; 分别给自己和小儿子斟了一杯茶。
“你哥很聪明 ; 运气也很好。”茶的香气扑面而来 ; 谭老爷子抿了一口龙井,感慨道:“他十八岁参的军,参军后,我基本就没管过他 ; 都是让他自己闯 ; 该怎么训练怎么训练 ; 该上战场就上战场!不练出两把刷子来 ; 就算坐到了高位 ; 迟早也得跌下来。”
“爸爸明智。”谭以琛端起茶壶,为他父亲把茶又满上了。
“而你!”谭老爷子突然把话题移到了谭以琛身上,他指着谭以琛,目光精明而凌厉:“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让你去经商,让你去混仕途,你却不听。”
“我想自由些。”谭以琛垂下眼帘 ; 用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满目的无奈:“年轻嘛,有很多是想做 ; 都愿意去试试 ; 不想被你规划的路限制死了。”
谭老爷子点点头,笑道:“我懂……你想法多 ; 再加上你妈那么惯你,有事老大也替你扛着 ; 就你这性子,是得先到商道磨磨 ; 磨得差不多了,再走我给你安排的路,就一帆风顺了。”
“您早算计好了?”谭以琛语气稍稍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说不出意味的笑意。
“你是我儿子。”谭老爷子浅笑着:“我会不了解你吗?”
“父亲是大智者。”谭以琛由衷道:“孩儿以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谭老爷子摇了摇头,纠正谭以琛道:“不,该有的少年气还是要有的,你很聪明,但你不能太聪明 ; 你和你大哥应该是互补的,他做不到你这么狠绝快 ; 你做不到他那么正直钢,你能帮他排掉他发现不了的雷 ; 除去他不忍心除去的人,他也能让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