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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语气凝重的说着。
只是,她牢牢抓住椅子扶的,却在按捺不住的颤抖着。
方菡娘在旁劝慰了几句,平国公老夫人却始终是难解愁颜。
方菡娘索性起身,唤小雅把披风拿了过来:“外祖母,我去白表弟那看看情况吧。”
平国公老夫人一愣。
要知道,待在临死的人身边,那是非常不吉利的一件事。一般都是顶顶至亲的人才会去守那临终之人,旁人一般遇到这种事,都会躲的远远的,生怕沾上了一丝半点的死人晦气。
眼下老夫人虽然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孙子随时可能死去,但她在看方菡娘这般不顾避讳的站出来时,还是感动的厉害。
只是,外孙女毕竟是个女儿家,八字本就弱,容易被阴邪之事沾身。平国公老夫人心里头是一万个一千个不愿意让自己外孙女碰见这等事的。
然而,未等平国公老夫人开口,方菡娘却已是轻轻松松道:“外祖母放心,表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外祖母不是说,我向来是个有福气的吗?说不定我这有福气的过去,表弟的病就好了呢?”
平国公老夫人眼角湿润了。
她背过脸去,不愿意让外孙女看出自己的脆弱。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谁会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之前孔楚华去世,那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平国公老夫人心里头虽然也不好受,但毕竟没什么感情,对于那个小孩子的认知也不过是个名字,并没有多大感触。
眼下在生死边缘的人是她嫡嫡亲的孙子,她从小担忧到大的孙子……
方菡娘见老夫人这模样,心里头也是难受得紧,她飞快的说了声:“我去二房了。”给了绿莺一个照顾好老夫人的眼神后,就匆匆领着小雅出了门。
待许久过后,平国公老夫人才抹着泪转过脸来,喃喃的跟绿莺道:“我这乖囡囡,心地可真是太好了……”
绿莺深有体会的赞同:“平日里看着表姑娘温温柔柔就拒外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您看安姑娘一直就没能得了表姑娘的青眼……奴婢还以为表姑娘是个冷的。接触久了才发现,其实表姑娘心肠真是软的很……”
平国公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宴息室那边满桌子的菜肴,一丝胃口也没有了。
她想到方菡娘还没有用膳就匆匆去了二房,心底又是一叹。
……
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是这些日子下雪,四周都堆积了不少雪,在白雪的映照下,多少还有几分亮色。
前头一个小丫鬟提着个黄澄澄的大灯笼,给方菡娘照着路。
转过二房的月亮门时,方菡娘见着旁边的小路上也过来了一行人,为首的小丫鬟也是打着一个黄澄澄的灯笼。
再定睛一看,正是安平翁主。
方菡娘忙同安平翁主见了礼。
安平翁主见方菡娘也披风带雪的似是从芙蕖堂那边过来,主动上前低声询问:“你可是去二房那边?……”
方菡娘点了点头:“方才二舅母身边的婆子去外祖母那边借千年人参,我看外祖母不放心的很,过来替她探望一下表弟。”
“我拿了些陪嫁里头的珍稀草药,看看五弟那里用不用得上。”安平翁主小声道,最后又叹了口气,随裹了裹披风,挽起方菡娘的胳膊,两行人并做一行人,一起往二房那边行去。
方菡娘同安平翁主神情都肃穆的很,没什么心思闲聊,很快,她们沿着二房的抄走廊进了阮楚白的小院子。
从院子里头能看见,屋子里头亮堂的很,有几个人影一直肃立在那儿,还有一个来来回回走动的男子身影,想来就是阮二老爷了。
这边安平翁主虽然是大房的内宅女眷,但大房同二房还没分府,一家子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安平翁主直接携着方菡娘的就进了屋子。
这是个套间,里头由层层屏风作为隔断。
刚进屋子,隐隐还能听见最里头安二夫人有些焦急的催促御医的声音。
阮二老爷见了方菡娘同安平翁主,自然也是知道她们为何而来。
阮二老爷像是一下子就垂垂老矣的暮年翁,大概是唯一的嫡子重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声音都有些沙哑哽咽了:“你们过来了?”
安平翁主忙行了个礼:“二叔,侄媳这儿有些珍稀药材,我去拿给御医看一下,有没有对五表弟的病起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