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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求有力者的垂青,我只凭自己的力量打开我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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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部
(一九六九年春)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一一马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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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岛开往大陆的班船像生了根似的,超过开航时间已经一个半小时了,仍静静地停泊在码头边。舱里旅客们早已躁动不安,质问声、“丢那妈”之类的骂声,一齐涌向驾驶室。满脸是刀刻般皱纹的老船长无可奈何地笑着解释:“莫急莫急,等‘九大’代表一到,马上开船。”
码头上由团机关组成的欢送队伍也等得蔫巴了。鼓不敲锣不响,东倒西歪、懒懒散散的参谋干事们在抽烟聊闲天,围观的老百姓们也大失所望地欲作鸟兽散。
团里几位首长正与‘九大’代表候选人在饯行宴上频频举杯……
“嘀嘀一一!”,离码头不远的公路拐弯处响起小车喇叭声,随之,一辆吉普车跃入众人的眼廉。一一这家伙终于来了!
“准备!”团政治处主任像压了弹簧似的从地上蹦起来。欢送队列瞬间排成面对面的两行。
“咚咚锵!咚咚锵……”鼓锣重开场。
吉普车一停,鞭炮譬里叭啦地炸开了,口号声此起彼伏。码头上顿时硝烟翻腾碎纸纷飞,在滚滚烟雾中,团长与政委一左一右地陪着一位胸佩红花,手挥红本的年轻人向码头走来。这年轻人边走边呼口号,并不停地向两边的人致意。他黝黑的脸上泛着幸福的红光,左颧上有两寸长的伤痕,很深,很醒目。由于这道不识趣的疤记,使他的左眼稍稍倾斜,与右眼不甚对称,把这张本来英俊的脸给破坏了。遗憾吗?不!对这位年轻人来说,这伤痕不叫疤,应该叫“带彩”,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带彩一一带来光彩。他的一切荣誉,就是从这道光荣的伤疤开始的。此刻,他的脸成了各种目光的焦点:尊崇的、羡慕的、惊叹的、嫉妒的,有火辣辣的也有冷冰冰的,一齐射向他,使他眼花缭乱,使他心花怒放!
码头上的这段路并不长,再怎么慢慢走,也用不了三分钟,可是,为了今天的三分钟,他却付出了七年的代价……
七年前,爱的破灭,恨的复生,满腔悲愤的梅志来到了那个荒凉的南鹏岛。当时,守备队是迎着紧迫的军情上岛的,原准备上前线大干一场的,没料到连敌人的一根毛也没看到!七年中,虽然没抓过一次武装敌特,没反过什么小股偷登,但是,长年累月的坑道施工,日复一日的孤寂生活,使梅志和他的战友们付出了青春、鲜血和生命!刚上岛时,住山洞,睡帐篷,喝雨水,嚼野菜。台风一来,昏天黑地,帐篷被撕裂,雨水泡地铺,几天几夜合不了眼。梅志和战友们三三两两挤坐在一起,抵御刺骨寒风,任凭暴雨飘打。只要刮上个五级风,便无法通航。全队人马断了大岛送来的给养,只好啃萝卜干,挖草根野味胡乱充饥。物质上的贫乏,倒还可以忍受,精神上的空虚,则无法填补了。小岛消息闭塞,文化生活奇缺,报纸信件,不能及时看到。平常是一个星期一趟船。遇上风季,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也来不了船。等到风停船至,日报变成了月报,新闻成旧闻。信件中有告急之事的,早已时过境迁无济于事。家里人接到儿子的回信时,病的已死,死的已葬,不幸者只有望洋兴叹,空洒一阵伤逝泪。
在南鹏岛上,清一色的男性军人,战士们戏称“和尚岛”,个个是苦行僧。世界,是由男人和女人组成的。男人需要女人,女人需要男人,二者即对立又统一,才成其为整体的社会。失去任何一方,地球就会毁灭。在没有女性的天地里,男人们是什么滋味?只要到这个孤岛上小住一阵便不难体会。每年一次到两次的慰问演出,是守备队的盛大节日,足以使战士们兴奋好些天。女演员自然成为男性目测的焦点。在战士们那般灼热、专注甚至发绿的眼神中,可以暗察出潜伏在这群青春肌体内的原始冲动力。面对这样的目光,有人可能在心里暗骂:“二百五”、“乡巴佬”!有的女人宁愿受流氓色鬼的骗,也不会对诚实质朴的人给予爱的回报。在这个孤岛上,守岛兵的神态自然很不文雅、很不礼貌,甚至有失革命军人的体统和尊严。不过,应该懂得,在他们那简朴而单纯的大兵头脑里,只是因性本能的饥渴想一饱眼福而已,除此以外,绝无任何染指或*的动机,既使个别人有,也不敢胡作非为,军纪无情啊!在守岛战士面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