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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候到了。
幽鳌山抱起酒坛走到楚天的面前,弯下腰和他脸对脸,问道:“渴不渴?”
楚天的神智已经濒临崩溃,全凭来自猎人血脉遗传的坚韧和菩提镜月印的守护,才能够保持住一丝灵智不灭。
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问自己,下意识地点点头。
忽然楚天闻到了一缕沁人心脾的酒香。他从不喝酒,但此时此刻这一缕酒香却如沙漠中的甘泉,激起心底无限的渴望。
他不自禁地睁开眼,看到一只酒坛就在自己的嘴边。
他不由自主将嘴唇凑到酒坛边,贪婪地喝了一大口。
谁知这酒奇寒无比,犹若一股冰泉顺喉而下,楚天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可是真正的好酒!”幽鳌山哈哈一笑,将剩下的半坛酒强灌进楚天嘴里。
“轰!”冰冷彻骨的酒液和如火如荼的药力在楚天的胸口狭路相逢。他隐隐约约听到自己胸膛里发出一记炸响。
“啊——”楚天浑身剧颤,禁不住发出一记悠长而痛苦的低吼。
“砰!”仿佛觉得这样的折磨对楚天还不够,幽鳌山猛地一拳重击在他的胸膛上。
顿时楚天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强烈的痛感使得他的脑海在瞬间失去了思维。眼前一道道雪白的光电幻象闪掠而过,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蓦地,像是一道闸门被打开,炽烈的药力与冰冷的酒气融汇交杂成为一股温润的泉水,似飞瀑般冲泻而下汇入丹田。
原本如同炼钢炉般炽热的丹田立刻变得一片清凉,恍惚间从骄阳似火的盛夏来到凉风送爽的金秋。
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乃至每一个毛孔都不由自主地尽情舒展,有一种即将被海水窒息,猛然间重见蓝天的无限快感。
幽鳌山留神打量楚天的身体变化,随时准备出手施援。
但楚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一阵剧烈的反应过后,楚天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呼吸渐趋平和匀细。
幽鳌山满意地将手里的空酒坛高高举起,接住滴落的最后几颗酒珠。
他将酒珠含在嘴里回味了片刻,恋恋不舍地送下喉咙。
这时候楚天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团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光雾,笼罩全身凝而不散。
他已经彻底进入物我两忘的空明状态,体内真气在先天之境中奔流不息。
一行行真言功法涌上心头,一幅幅光影画像萦绕脑际,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脱离了时间与空间的桎梏,自由地徜徉在浩瀚深邃的天道海洋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屋外的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幽鳌山寸步不离地守在楚天身边,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喝酒。
又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幽鳌山微微一笑,听敲门的节奏他就能猜到门外是谁。
“砰!”门被人用脚踹开,一抹夕阳的余辉趁机溜进了屋里。
“又不开门,下次我把这门砸烂,反正你也用不着它!”
珞珈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渔阳青玉酒坛抱怨道。
“这道门本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嘛。”幽鳌山悠然道。
“小人会给你千里迢迢地送来一坛琼城老窖?”珞珈说,她的目光早注意到了楚天。
只见他的全身笼罩在一团金灿灿的光雾中,头顶隐约绽放开三朵榆钱叶大小的光花,身躯却已脱离地面稳稳地悬浮在一米多高的半空中。
“你要赔我一颗八藏神归丸和半坛北阳冰罡酒。”幽鳌山的床脚边垒起了一人多高的空酒坛,歪歪扭扭却永远不会倒。
“唿——”珞珈将酒坛丢给床上的幽鳌山,说道:“你疯了?天下只有三颗八藏神归丸,你当年吃了一颗,还有一颗送给了月姐,最后剩下的那颗幽杞人求你三次,情愿用‘七曜神瞳’跟你换你都不答应,怎么就不声不响白送给了这家伙?”
幽鳌山不以为意道:“反正那颗八藏神归丸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原先打算留给你的,但你已经不需要它了。不如就送给他,明年还能再换一坛琼城老窖。”
珞珈长出了口气,说道:“这事千万别让幽杞人知道,不然他会气得吐血。”
幽鳌山的眼睛黯灭了一下,岔开话题道:“他醒了。”
楚天醒了过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全身的经脉比原先扩展数倍,涌动的梵度魔气宛若从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