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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就只剩下左、右、中三军而已。
不仅如此,钦宗还屡次申饬:两司不得互相侵权。京城内外的三十余万大宋军队,就这样被一分为二,不相统属。而且宣抚司方面要采取什么行动,都属机密,不得向行营司通报。
临敌打仗,这样削弱自己力量的做法,究竟有何道理?让人闹不懂。难道是担心李纲军权大了,可能会造反?
李纲不能不“窃忧之”,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可以说,吾国的“二十五史”中,有很多领导者的败亡,就是自己闹败的;有很多领导者的死,纯粹是蠢死的!
就在勤王之师渐至的时候,大宋仍然直不起腰来。在递交给金国家的“誓书”(和议书)里,正式承认了宋金两国的新型关系……自称“侄大宋皇帝、伯大金皇帝”,并通告本朝臣民,以后诏书把原来的称呼“金国”改称“大金”,于二十二日起正式实行。
到了这个时候,宋廷为遵守和谈协定,每日仍向金营输运大批金帛、名果、珍膳、御酿,“品数甚众,其价不可胜计”。
李纲心疼国家财富这样毫无意义地流失,每每有所争谏。他认为,勤王大军力量已渐强,我方完全不必再遵守屈辱的城下之盟。他说:“此不足以为德,而恰恰诱发了金人的贪心。虽说皇上恭俭,视珠玉如粪土,但金人有了贪心,势必贪得无厌,何日可休?”
可是,群臣忽然仿佛都得了“言必行,行必果”的真传,异口同声称赞这是皇帝信守诺言的美德,坚决反对李纲的建议。他们是怕一旦毁约,又将惹怒了金国,不好收拾。然而这话又不能明说,于是就给钦宗戴高帽子……若想让领导干坏事,这样做最为有效。这也是我国官场典型的“潜规则”之一。
如此,金人也就越加放肆,索求无所忌惮,以至于向宋廷索要*、乐工、珍禽、驯象之类,宋朝方面“无不从之”。
金人索要金银的压力越来越大,钦宗也有些不堪,便召见郑望之,吩咐道:“虏索要金银太多,安得充数!不过,宫中珠玉倒是很多,卿等可往金营试探,看看可否以珠宝充折金银?”
郑望之等人奉命等到了金营,王汭迎出来说:“不知诸位为何事而来?皇子郎君现因打球得了感冒,若有建议,待日暮时相见。如果是讲犒军金银的事,我方已有一位使者去谈了,因此不用再议。”
郑望之便把钦宗的意思说了。
王汭说:“这事谁敢插嘴!不过,我们皇子郎君亦确实喜爱此等物品,前日见高世则所执笏,十分精美,便借去看,极爱。你们回去后,可以试着送些珠宝来,也许可行。”
惹起千古争议的“劫寨之败”(3)
郑望之说:“今无成命,万一送来后贵方不接受,望之那就是欺君罔上了。奈何?”
王汭笑了,说:“这个我也不敢做主,只是好意告诉你们,可以一试。”
郑望之等回到城里,时已过午,马上入宫做了汇报。钦宗想了想,说:“把宫中所有珠玉,都聚到宣和殿,尽数送去!”
一直到勤王之师来得越来越多,“西兵”将帅基本都到齐了,钦宗的胆子才开始壮起来。此时,他听说金人仍在城北掳掠,屠戮如故,以至城外后妃、王子、帝姬的坟墓都被发掘殆尽,不禁大怒,“始赫然有用兵之意”。
二十三日左右,京城大雾四塞。钦宗召集李纲、李邦彦、吴敏、种师道、姚平仲、折彦质,开了个御前会议,讨论如何用兵。
李纲奏曰:“金人之兵大张声势,其实不过六万人,又大半皆是奚、契丹、渤海等部落。我勤王之师集城下者二十余万,已是金军数倍。彼已孤军入重地,正如虎豹自投於陷阱中,应以计取之,不可与之争一朝一夕之力。如今之良策,莫如扼关津、绝粮道、禁抄掠,分兵以收复京北州县。待金人游骑出,则击之,并以重兵临近贼营,坚壁勿战,恰如汉代周亚夫围困七国一般,待其粮草乏、人马疲,然后我军将帅发檄文,声称索回誓书、收复三镇,以声势迫其撤军。待金军过河时,中渡击之,此必胜之计也。”
钦宗听了,觉得确实是个好计!
种师道这时候也入见皇帝,奏道:“臣以为议和不是个办法。金军若想拿下京师,谈何容易?京城周长八十余里,如何可围?城高数十丈,粮食可支用数年,不可攻也!若在城内筑寨,而城外严兵拒守,以待勤王之师,不逾数月,虏自困矣;如其退,即与之战。依臣之见,三镇之地也不宜割让!”
老将军豪爽,直言不讳反对议和。钦宗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