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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心已然聚集了很多大船,约莫有数百人围做一团,火把通明,喧嚣不断。
王卓悄声摸上最中心的大船,掩在船舱顶盖上,便听舱中有人商议:“小寨主,召集咱们有何事情?”
便听一年轻的声音道:“最近咱们风家不太平,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请来慈云寺玄苦大师,近日要开坛作法,尔等十八水寨这些日子都好生瞅着,若有闲杂人等入了云湖,立马飞船来报。”
王卓从缝隙中瞅着,这说话之人与那风劲中长得有八分相似,甚至与雷道人也隐约有些挂像,再结合他的话语,看来必是那风劲中的儿子,此人被风劲中排出去找什么慈云山玄苦大师,看来是连夜赶路,此刻方自赶回。
“老头子,你这些后人居然是水上的巨寇,哪里还需要人照拂?”王卓已然看出那年轻人是这些水寇的头领人物。
……
晚上闹腾了一夜,王卓回房静坐到日上三竿,那风劲中觉得他一毛遂自荐而来的小道,未必便有什么真本事,也未曾叫人来唤醒他。
待得王卓起身,大堂上已是热闹非凡。风劲中与他打个招呼,示意他在左下首边坐下,也不与旁人介绍。
王卓也不在意,淡然坐下,看这大厅中的人物。
大厅的右下首放着一排锦座,为首是一身着金色袈裟的僧人,下首还有几人,均是着佛道打扮,这些都不甚出奇,然而坐在最后一人倒是王卓吃了一惊。
“兄台你好。”坐在最后一人与王卓隔空轻声问候了一声,赫然竟是那风雷镇上为他算命的书生。
这时候,大厅中一人说话了,便是昨晚云湖中所见的年轻人,年轻人经风劲中介绍,名叫风明光,乃是他的独子。风明光向着风劲中道:“父亲,孩儿上慈云山七日,终于寻到玄苦大师,至于其余的朋友,都是孩儿在途中认识的一些仙道高人,是以一并请了回来来探查那异事。”
王卓恍然大悟,终于知道那算命书生为何也会来到此处,看来他必然也替风劲中的儿子卜了一卦。想到此处,王卓不由有些嘀笑皆非。
“孩儿此行辛苦,昨日四更才赶回府中,也劳得各位一同受累了,”风劲中稍稍一顿,脸上现出感激之色,指向宅子房梁上的符纸,道,“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昨晚不辞辛劳画了这些符文,今日老夫起床,顿感神清气爽,似乎这宅子中的郁郁之气都消散了不少。”
由于他没有面向王卓说话,王卓倒不好贸然接口。而那右下首的一排佛道之人也无人应答,只有那玄苦大师面带微笑。
“大师,可是大师昨晚赶到,布下的符纸?”风劲中道。
那玄苦大师晃了晃脑袋,手中结个手印,缓声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是否老衲所布的符纸,又有什么打紧?”
言下之意,竟是默认是他布下的符纸。
王卓近日经历的事情多了,闻言也不做声,只是冷眼看着僧人会玩出什么花活来。
“大师真是高风亮节,”风劲中招手唤来奴仆,呈上了黄金百两,与那玄苦大师推搡一番,言明是只是些小意思,那玄苦便欣然收下了。
“这所谓的有道高僧,看来不仅得有法力,面皮功夫和嘴上功夫也是必修的。”王卓此番算是增长了见识。
“大师,府中最近死了数人,还请大师出手,还我府上一个清净。”风劲中道。
“没有问题,待老夫沐浴斋戒三日,即便开坛作法!”玄苦大师一副高深莫测之态。
啊——
陡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尖叫,那尖叫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掐断,嘎然而止。
阖府上下猛地一惊,众人均起身循着那声音的来源而去,到了风府码头,却见一名男性家丁死在地上,面带微笑,浑身发白,而他身边的石板地上,用猩红的血写了一行大字——“盗旗者死”!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何故,但府中的家丁们,均是面色大变,要知道,日前死的都是女子,而且多半在夜晚,而现在,不仅死了个男子,而且发生在青天白日之下。如此死相,怎不让人心生寒意,头皮发麻?
“大师,”风劲中道,“还请大师立马作法除妖!”
那玄苦见了这场面也是面色一变,但又立时恢复了,见众人眼光都望向自己,他定了定神,缓慢而又自信地答了声“好”。
这声音还未落,便有人叫到:“小心!”
出声的是王卓,因为他已经感受,那死去的家丁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