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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一个农村嫁过来的妻子,一间棚户区里的平房。
谷乾绝望的认定,自己的生活定型了,只能是吃饱混天黑,永远不能翻身。
谷乾背着空书包,站在亮堂堂的电梯门前,里面映着他的影子,弯弯曲曲的,不*形。
门开了,分向两侧,里面的人影也被从中间分割了。谷乾迈步走进电梯,里面没有人。他按了一下“1”。
电梯在黑洞洞的隧道里开始下落。
谷乾靠在角落里,随着电梯下沉。突然他觉得脚下好象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大信封,蓝色的。
弯腰捡起来,谷乾发现上面没有注明任何地址。
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都是未知数。
正面只有两个字:“礼物”
用手捏了捏,里面有一根小木棍之类的东西,好象是铅笔。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谷乾又走进明晃晃的大堂,保安僵直地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了门口,谷乾终于忍不住,撕开信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好奇,他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礼物”。
里面果然是一支铅笔,黑色的。
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谷乾看看四周,根本没人注意到一个拿着信封的快递员。
那是一封信:“首先,必须得祝贺你,看到这封信的人。你是幸运的,可以说极度幸运。你所在的城市居住着一千六百万人口,而只有你,得到了这份礼物,异常珍贵的礼物。
在你知道这份礼物的使用方法之前,我得先告知你关于它的一切。
这支笔来自一个你无法到达的空间,至少现在是。
虽然这支笔无法让你直接得到什么,但它可以让你所希望的目标,只要是有生命的,失去一切。
真是奇怪!根本就没学过画画的谷乾,用这支笔竟然把那条脏兮兮的流浪狗画得栩栩如生。
身体,腿,尾巴……
谷乾没有画那狗的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谷乾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这一夜他也没怎么睡踏实,那个即将来临的小生命让他愁眉不展,直到凌晨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就是这一会儿,他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谷乾梦见了一条狗,脏兮兮的,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那狗的嘴张得挺大,叼着一样东西。仔细看去,是一颗人头,婴儿的头。
梦由心生,谷乾想。
那条梦里的狗他认识,正是总守在胡同口等着咬他的那条。
“杂种!”这个梦让谷乾有点儿气急败坏。出门时,他找了根木棍,别在了自行车的后货架上。
“再叫我遇上,就敲碎它的脑袋。”谷乾咬着牙,慢慢推着车,路很滑。
果然,刚到胡同口,他就远远望见仇家蹲在小路中间。一身脏兮兮的毛,动也不动。谷乾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条真的狗。
他下了自行车,回手操起木棍,迈步过去。
不对!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谷乾发现那不是一条完整的狗,它缺了头,坐在自己的血泊中。
它的头呢?
谷乾站在雪地里,裹紧了身上的棉袄,但还是冷得直哆嗦。
难道真和那支笔有关系?谷乾猛转回身,又跑进家门,把那封信和黑色的铅笔锁进抽屉。
这是个秘密!谁都不能知道。
整整一上午,谷乾都是迷迷糊糊的。他真的是不相信平淡的生活里竟然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但一切却摆在眼前。
他觉得这不是巧合,谁会把一条流浪狗的头割掉,然后端端正正摆在路上?
如果是真的,自己的生活就可以改变了。谷乾想着,一个计划已经在脑中形成了,就象信上说的,自然而然。
晚上再试一次,如果灵验的话就马上实施计划。谷乾在寒风中,笑了。
这次的目标他锁定了那个刁蛮的业务主管。
2
晚上,雪停了。
谷乾让庞丽多炒了几个菜,他喝了两杯高度白酒。“早点睡吧,我想好了,孩子生下来,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谷乾打着饱嗝说。
老婆睡下了,谷乾打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了那支黑色的铅笔。
那个四十多岁的业务主管的可恶形象在他脑中出现了,这个女人刁蛮的让人难以忍受,谷乾对她的厌恶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