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朝暮惶惶期运转,未知明日几分欢(第1/5 页)
那王夫人看着迎春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儿,心里着实心疼得紧,可这事儿棘手,她也实在不好宽解,只能是干着急,犹豫了一下,转头胡乱问凤姐道:“不知主子今儿宿在那儿?要不,就让迎丫头去服侍可好?虽说这法子不一定妥当,可如今这情况,咱们也得想想办法不是?”
凤姐听了这话,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赶忙摆了摆手,温声说道:“太太,您可别乱说啦。您还真当我是什么能做得了主的,主子要谁侍寝,那那可是主子的赏赐,哪是我能随便做主的事儿呢。上回,那是主子自己说要洗浴,我也是琢磨着为主子着想,才大着胆子荐了太太并姨太太去侍奉的。”
凤姐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可如今这会子,要是让迎妹妹贸然过去,任谁一看,都会觉得是想以身求恕呢,有了这个心思,那可就不得了啦。主子平日里最恨这个了,主子常训导咱们,说咱们的身子,那都是主子的,是供主子使唤的,要是敢凭着这个去求什么、要什么,一旦惹翻了主子,那还不知道要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呢,怕是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狱里都难有出路。就算真有这份心,那也得用些巧计,寻个合适的机会才行,哪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热辣辣地把迎妹妹送过去呢,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王夫人听了凤姐这话,也知道自己是急糊涂了,一时没了主意,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三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心里头满是担忧,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正说着呢,小红进来回话了,只说晚上弘昼却宿在了蘅芜苑。三人一听,心里也不知怎的,竟略略地放了点心,想着今晚好歹能安稳些了,不用提心吊胆地怕主子这会儿就来追究迎春的事儿了。
可再看迎春,坐在那儿,对着一桌子的菜肴,却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只是一脸惨然,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就让人心疼。王夫人见状,也没了胃口,便吩咐撤了席。
凤姐看着迎春,心里也是不好受,走上前去,轻声劝慰道:“迎妹妹,你且先安心睡一觉吧,这事儿,咱们明儿再想办法,总会有个出路的,别太把自己熬坏了。” 说罢,才携了平儿离开了。
袭人这边呢,早就贴心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还让人暖暖地烧起了地龙,屋子里暖烘烘的。她过来请迎春过去安置,又安排四儿去服侍安慰惜春,让惜春在外头床上睡,司棋则睡在外头的厢房里。
司棋想着迎春心情肯定不好,就想来帮着服侍迎春更衣洗漱,可迎春这会儿心里头一片茫然,哪有心思让别人伺候,便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司棋,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司棋见迎春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迎春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房中铜镜,痴痴地瞧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越看越觉得伤心,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落。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原本姣好的面容,如今却满是憔悴和哀伤,想着自己本是有着冰雪般纯净秉性的人,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做了这王爷禁脔的身份,还难得平安,心里头又是自恨,又是自伤。
她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适才王夫人说的话,竟有一阵冲动,想着要不干脆就去蘅芜苑外跪着,求见弘昼,哪怕主子今晚就发落了自己也好,总比在这儿提心吊胆地等消息强,省得这一夜都煎熬在这不知生死的恐惧里。可转念一想,又恨起了自己那无情的哥哥,若不是他惹出这族里的祸事,还遗祸到自己身上,自己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呢,自己一个弱女子,已经替他们这些男人担了这么多责,做了王爷的禁脔,日夜在这园子里担惊受怕的,可这祸事却还没完没了。
她越想心绪越乱,也知道这会儿要是去蘅芜苑打扰弘昼,那可更是祸上加祸,说不定连条活路都没了。她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房梁,心里头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恨不能找根衣带挂上去,一了百了算了,可又想到自己如今这禁脔的身份,要是自刎了,那可是罪上加罪,而且还失了德行,到时候怕是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呢。没办法,她只得强打起精神,胡乱地走到绣床边,挣扎着宽衣,想睡上一觉,哪怕只是暂时逃避这可怕的现实也好。
她坐在床沿,有气无力地宽了外头的大衣裳,又伸手去解里头粉色绣带丝衫上系的蝴蝶丝结,那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费了好大劲儿才解开,接着又松开汗裙胯部的三颗小金纽,摇摇晃晃地把裙子宽了下来,两条腿露了出来,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她便赶紧钻进了被窝里。
刚一进被窝,就瞧见一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