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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乔哈丁医师曾经说过的,融合后的比利,或许会远不如各个“人格”的总和。
大约就在此时,迪诺玛厌倦了上午专案主任一职,于是她的职务由另一位女同事潘华达接手,潘华达身材娇小,是个年轻的离婚女子;与新病患接触时,通常她都会显得很不安。“我一接到通知时,”她后来承认,“我这么想:这下可好了,光是看报纸上的报导,我早就被吓死了!我的意思是,他是个强暴犯,而且还有暴力倾向。”
她回想第一次见到比利时,是去年十二月他刚被转来雅典医院。他在交谊室里作画,她走进去与他聊天,竟发现自己抖得如此厉害,甚至掉到眼前的头发也在抖动。
她是当初那批不相信多重人格的一群。但经过几个月后,她已不再存有惧怕之心了。就像曾对医院其他妇女说过的一样,他告诉她,即使雷根出现也无须害怕,因为雷根从不伤害妇女或小孩。
现在,她与他相处得很好,常到他房间帮他检查,聊天也聊得很久。她发现她开始喜欢他了,并且相信他是被虐待的多重人格病患。她会出面为他辩护,以抵抗那些充满敌意的人。
潘华达第一次见到丹尼,丹尼躺在沙发上试着拔下椅子上的钉子。她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只是想把钉子拔掉。”丹尼的语气里充满了稚气。
“好了,别再拔了。你是谁?”
他笑了,而且更加用力的扯。“我是丹尼。”
“如果你不停止,我可要打你的手心了。”
他抬头望着她,最后还想拔。但是,当潘华达靠近时,他立刻停止了。
第二次遇到丹尼时,丹尼正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丢进垃圾桶。
“你在做什么?”
“把东西丢掉。”
“为什么?”
“这些都不是我的,我不要。”
“立刻住手,丹尼,全拿回房里去。”
他走开了,东西还留在垃圾桶里。潘华达不得不帮他把东西取出来,放回他的房间。
她有好几次逮到丹尼乱丢衣服和香烟,也有好几次,其他工作人员将丹尼丢到窗外的东西捡回来。后来,比利会问是谁拿走了他的东西。
有一天,她带着十八个月大的侄女咪咪进入交谊室,比利已在那儿作画。当他弯身去看小女孩时,咪咪立刻后退哭了起来。比利露出悲伤的神情看着她,并说道:“你看过了报纸,是吗?”
潘华达望着他的风景画,“画得非常好,比利,你知道吗?我希望能拥有一幅你的画,我钱不多,但是如果你画一头鹿给我的话,只要小小一幅就行了,我会很愿意付钱的。)
“我什么都画,”比利回道:“但首先我要为咪咪画一幅肖像画。”
比利开始画咪咪,而且也很高兴潘华达喜欢他的作品,她最平易近人了。他知道她已离婚,没小孩,目前住在距她父母家不远的拖车房里,微笑时脸上会有酒窝,还拥有一对深邃的明亮眼睛。
某日下午,比利在建筑物四周漫步时,想到了她。此时,她正好驾驶一辆全新的四轮驱动货车进来。
“哪天可以让我开开吧?”她才下车,比利便开玩笑似地说道。
“比利,不可能。”
他看到车上的天线和车后窗上的呼叫号码,“我不知道你也是火腿族咆!”
“没错!”她将车门关上,朝医院走去。
“你的呼名是什么?”他跟过去问她。
“杀鹿者。”
“女人取这种呼名很奇怪。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因为我喜欢猎鹿。”
比利停下脚步盯着她看。
“怎么回事?”
“你猎鹿?你杀生?”
她打量他的眼睛,“我二十岁时就射杀了第一头鹿,从那次之后我就一直打猎。上一季运气不太好,但我要告诉你,今年秋天一定会大丰收。我是为了鹿肉而猎鹿。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别跟我争执。”
两人一起搭电梯上楼,比利进入自己的房间,撕碎为她画的鹿画。
1979年7月7日,《哥伦布市快报》用红框框围起了头条新闻,是由鲁罗伯撰写的。
强暴犯威廉。密里根将在数月后获释
文中描述再过三、四个月,比利可能会成为正常人。依美国最高法院对联邦法律的解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