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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逐渐病重,已承受不了伤害,所以他选择隐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忍耐着,他从不绝望,相信终有一天,可以重见暖阳。
12月30日,父亲去世,所有财产由爱子傅云深继承,这一年,傅云深刚过十岁。
1月1日,新年,刘爱莲持刀闯入卧室,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入骨髓,永不磨灭的伤痕。
他夺刀划伤刘爱莲额头,借此机会翻身而上,狠狠在她身上连刺十五刀。
血很多,很多很多,他的眼里,他的世界,只剩下猩红,那红充斥口鼻,充斥眼球,充斥全身上下。
12点,傅云深报警。
窗外有人放了烟花,五光十色的乍响在漆黑的天边,又很快消散。那一瞬他明白,这世上……没有太阳。
想到自己遭受的种种,傅云深的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淡然。
他从枕头下摸索出那早已沾了眉心血地桃木剑,在刘爱莲接近过的瞬间,毫不犹豫把那剑刺入到了她眉心,动作利落,不见犹豫,一如1月1号的那天晚上。
剑身全入后,刘爱莲的身体迸发出血红色的光,时暮被闪的眯了眼睛,连忙把被子拉上。
耳边,鬼叫凄厉:“傅云深,你竟然敢——!”
“你以为我会死吗?我会被你杀第二次吗?!”
“我咒你!咒你生生世世,无情无故,咒你生无所靠,老无所依!”
“傅云深!!!!”
刘爱莲恨惨了他,所有恶毒的诅咒都下在了他身上。
傅云深笑的清冷:“你以为我会在乎?”
说着,拔刀再次刺入。
“啊——!”
她惨叫声,再也没了动静,等金光散开后,时暮小心翼翼拉开了被子。
刘爱莲执念颇深,即使中了致命一剑,也没有完全消散。她在半空中痛苦挣扎,身体撕裂成无数碎片,时而聚拢,时而分裂,情景可怖,着实惊人。
突然,刘爱莲那猩红的眼球死死瞪上了时暮,她咬牙切齿:“就是你——!”
刘爱莲额心有不甘,张牙舞爪,拼尽全力向时暮冲来。她分明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要带走一个,也要让傅云深因此悔恨一生。
'吃了她……'
'吃了她……'
'主人,吃了她……'
低沉魅惑的声音回荡脑海,她心脏狂跳,神识逐渐迷离。
正当刘爱莲接近的下一秒,时暮不受控制的伸手抱住她的头,接着,她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
时暮双手狠狠把对方身体狠狠挤压成一团,在惨叫声中,一口把对方吞咽到了肚子里。
咕噜。
世界陷入安静。
坐在对面床的傅云深目瞪口呆,手上不稳,桃木剑掉落在了地上。
良久,时暮有了动静,她眨眨眼,一脸懵逼,“傅、傅云深,怎么办,我……我把你妈吃了。”
“还、还好吗?”
夜色中,傅云深喃喃低语的声音带着几分惊骇。
时暮捂着肚子,嘴唇哆嗦,她张嘴,竟打了个嗝出来。
总算意识到干了什么的时暮表情逐渐惊恐,欲哭无泪道:“挺、挺好,你继母……是鸡肉味的。”
“……”
傅云深:“……不,我不是问你口味,我是说,你还好吗?”
他眼神复杂,心情更加复杂。
傅云深设想过继母消失的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会……消失在别人肚子里。
“挺、挺好的。”时暮眼角已带了泪,“就是,就是吃的太急,有些噎着。”
说完这段话后,她掀开被子下床,风一样跑进厕所,弯腰对着马桶狂吐起来。
想到继母那恶心的面孔和伤痕,她肚子里更加反胃。
时暮这辈子吃过的猎奇食物不在少数,就连传说中最恶心的鲱鱼罐头都能稳如泰山的吃下,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被恶心吐。
胃部空了后,时暮虚脱的倒在了马桶边上。
傅云深站在厕所门前看着她:“你没事吧?”
“我把你妈给吃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
傅云深点头:“我知道。”
时暮仰起头,眼睛赤红:“你这要再把我赶出去,你可就不是人了。”
“……”
傅云深:“你还能站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