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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所以你可以约……”“青梧”两个字都还没来得出说出口,思羽的余光,便瞥见了门口的身影。话锋一转,思羽的语调都柔媚了两分:“你可以约我出去玩呀。”“没兴趣。”萧景铄头也不抬:“实不相瞒,你还不如这账本有趣。”“你这人呀,就喜欢口是心非。”思羽摸了摸脸,面不改色的开始瞎掰:“从前我不爱出门,你不是还时常拉着我出去吗?说什么想和我一起去云阳看落日,去洛川看朝阳,去大漠看飞雪,去蜀中观霞光。”“……”又开始犯病了。“表哥,其实你心里很想约我一起过腊八吧?”“你这人长的一般,想的倒挺美。”萧景铄“啪嗒”一声合上账本,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姜思羽,你若是缺面铜镜看清自己,我倒是可以破费一二,送你件腊八礼。”“看吧看吧,你就是在找借口送我东西。”“……”萧景铄很无语,但仍然保持着微笑:“你若是真不想要脸,我也无话可说。”话落,目光一转,便落在了青梧身上。萧景铄的脸色顿时明媚了起来,由冬转夏:“青梧你头顶有残雪。”阔步而前,萧景铄连脚都不用踮,便将她头顶的雪白给掖掉了:“冬日天冷,你出门注意点,可别冻着了。”“嗯嗯,多谢。”“客气。”萧景铄折身,去将自个儿的狐狸毛大氅拿过来给了青梧:“出去玩就穿着吧,会稍微暖和些。”“那你呢?”青梧看着暗色大氅,心脏蓦地停滞了下。石头灰的大氅又宽又厚,很是稳重,就跟萧景铄这人差不多。萧景铄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体热,不怕冷的。”“那你带大氅做什么?”“我爹非让我穿的。”萧景铄双手绕过青梧的脖子,替她将大氅给穿上了。顺手,还帮忙理了理:“有种冷,叫你爹觉得你冷。”“好吧,那多谢啦。”青梧未做多想,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碰上了云端,又软又热,灼的她眼前一片璀璨。萧景铄这人真好呀!虽说不会打架,但却会在她有危险时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平日里,还会偶尔给她些小东西哄她高兴。天冷了,也会把自个儿的大氅让给她。就算这大氅是他用不着的,但也是一份心意嘛。青梧这人,还是很容易知足的:“你账本看完了吗?要不要出去玩雪?”“好啊。”萧景铄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突如其来的冷风,硬着头皮和青梧一起出了门。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思羽:“思羽,你看着铺子啊。还有,不许在我账本里画乌龟。”“知道啦知道啦。”思羽连连摆手,催他离开。你可快走吧,好不容易才有的独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真是活该单相思。思羽捧着下巴,剪水双瞳转转悠悠,不自觉的开始幻想萧景铄和青梧两人在雪地里你侬我侬的场面。冬雪诶,多美呀,白白亮亮的,踩着松松软软惹人爱。两人手拉手的一起堆雪人,摇树枝,要多美好有多美好。场景美,气氛佳,想亲就能亲,想啥就做啥,除了天冷点外,简直完美……等等,天冷?!萧景铄不是向来怕冷吗?现在又把大氅给了青梧,那他还不得冻死啊?嗤,真好笑。分明体寒畏冷,日日离不开大氅,却偏生要逞英雄,说自个儿体热耐寒,将大氅送给了人家姑娘。这不是明摆着嫌弃生活太顺畅,生生给自个儿找磨难吗?思羽越想,越觉得萧景铄有病了。你追求姑娘就好好追求嘛,苛待自个儿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来个苦肉计?“老套。”思羽嘟嚷着,认命的回永兴布庄烧了几大壶热水,倒在浴桶里存着,等萧景铄回来暖身子驱寒。天上大雪纷飞,街上鲜有人迹。青梧和萧景铄一左一右,慢腾腾的踩着步子,寻了块雪厚的空地,才停下。青梧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扫开积雪,大喇喇的坐着,就开始团雪球。萧景铄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却将脖子梗得笔直,坚决不说半个“冷”字。这一刻,萧景铄实在太感谢他爹了。今早出门,萧儒源特意让他换了双不知道什么毛的靴子,说是十分暖和,走在雪地里也不会冻着脚。毛茸茸的内里,从靴筒直达靴底,踩着软趴趴的,很舒服。暗戳戳的动了动脚丫子,萧景铄身上的冷意却没能驱散半分。就连那剥壳鸡蛋似的脸上,都多了点隐隐的青紫。“景铄。”青梧见他太久没动,抬了头:“砸雪球吗?”“好,好啊。”他忍。“来呀。”青梧挥了挥手去,见他脸色晦暗,忙问:“你是不是冻着了?”说话间,已经将暖融融的大氅解开了:“今儿个格外的冷,你穿了几件棉衣呀,可别冷出风寒了。”“我不冷。”萧景铄牙齿打颤,雪条似的双手却应攥着大氅系回了青梧身上。顺便,将手往大氅里摸了摸。真暖和呀!萧景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那份暖意就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跑走了,连点眷恋都没留下。半个时辰后,悠悠转醒的萧景铄盯着床帏,茫然无措。我是谁?我在哪儿?青梧呢?可回应他的,却是他爹那张极力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