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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这种事,她这个老公才最该送进来!”包小娜颇为愤慨,一旁的宋极唯有默默陪笑。老汉冷哼,抖开报纸迸出一句:“You can be destroyed by some one's heart as atomic bomb seriously only。(世上唯有人心伤你如原子弹一般。)”说完他折好英文报纸,慢条斯理的向阅览室走去。若不是那身病人服上刺眼的条纹,包小娜完全想象不出这个老汉居然也是个病人。“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有精神病?”她不由得感慨。
宋极叹口气,淡淡地说:“也许因为他们想得太深,想得太透彻。所以,无法忍受大多数人的粗俗吧。”包小娜点点头,这种论调让她舒服不少。
大约十分钟后,朱医师满面笑容的朝他们招手。原来在一批被筛落的语音资料中,恰好有白辰逸的名字。可能因为跟其他病人比起来缺少进一步挖掘的潜力,所以他的录音没被带走。“你们真的很走运,要不是主治医师不久前去世了,估计这些录音也不会找到。这院里真是不太平,自从白辰逸失踪后,之前和他接触最深的三个人不是也失踪了就是都自杀了。”朱医师连声感慨,宋极忽然问:“这三个人除了照顾他的男护士,还有谁?”
“主治医师老王啊,前段时间自杀了。还有个女护士下落不明,也有说可能和白辰逸一起跑了。院里不让提这些事,我也是多嘴了,你就当没听见。”朱医师忙岔开话,反身在电脑里调出录音记录。
宋极想到一年前到现在的离奇自杀案,都与白辰逸有关,极有可能是他们合伙做出了什么不道德的交易,最后才会被报应找上了门。想必白辰逸最清楚当年发生过什么。这时朱医师验证无误后让宋极拿U盘拷贝过去,宋极回过神发现兜里薄荷糖倒是有,U盘这种东西还真翻不出来。他有些为难的请朱医师出去详谈,大意是想借走院里的原始拷盘。包小娜乍见他们出去,利索地掏出包里的MP4直接插在电脑USB端口,将那段长达半小时的音频文件下载进来。然而这一切小动作被门外暗中观察的宋极看在眼里。
出了精神病院,他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宋极拨打着包小娜的电话,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才挂断,一扬手机:“以后多联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下次你可得请我吃顿好的,一碗绿豆沙解决不了问题啊。”
包小娜羞赧地笑道:“行!免得被人说孤寒。”宋极哈哈大笑,挥手和她作别。包小娜一个人立在公交站前,站台上几条给等车市民准备的长凳,早被些黑心贼撬得只剩下底柱:光秃秃地夹在两旁广告牌中间,既碍眼又突兀。
上车后她挑了靠窗的位置,在MP4中调出了那段白辰逸的音频。可能因为录音笔的质量不算理想,听起来有许多沙沙的杂音,以至于无法辨清白辰逸的音色。包小娜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一幕幕不断切换的街景,浮躁的心绪随着白辰逸一记长长的深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王医师,你曾说我中降头的经历只是一种幻觉。当然所有自认是正常的人都不会怀疑这点,大家只会认为那是迷信的糟粕。可是我很清楚那一天发生了什么,有人在我眼里下了降,让我从此看不清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这样他们才好对我下手,除掉我这个阻碍他们得偿所愿的人。”
“你知道爬虫在皮肤里游走的感觉如何吗?那些寄养在我骨血里丑陋得令人惊讶的黑色虫子,每天都会在我血管里沿着通往心脏的方向来回爬动,就像迫不及待想要在人体横冲直闯的蚂蟥一般。它们需要新鲜充足的血,同样也想要我的命,这毕竟才是它们的第一目标。我起初抗拒这种寄生虫,可渐渐地我不再排斥它们每个月在我体内暴动一次。远离了家乡它们不得不接受我这具陌生的躯壳,为了活下去它们只能依赖我。受够了排挤、猜忌,也厌倦了背叛与争执的我也只有它们才会了解。某种程度上我们反而更像生死与共的朋友。”
“下降的人说我需要找个替代者才能破除诅咒,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它们,我开始爱上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转乘不同路线的公交,在地铁上从起点睡到终点,又回过头再试一遍,一次性看完不同张面孔。然后静静坐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觉得世界真的很小,人生百态就在我眼前,不需要按重复键一切的喜怒哀乐都会在不同的人身上重演。有次我听到护士说我很可怜,看我的眼神无限怜悯,我知道她只是可惜我这种长相成了疯子。就像我以前也时常会被海绵鼓出来的大胸美女欺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