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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朕也不打扰爱妃休息了”就在明月疑惑之时,御昊轩却已站起,明黄色长袖轻拂,负手走出了寝室,然脚步却在跨出寝室之时停顿了一下,微微转首,只留下一个侧面,似要说什么,但,下一刻又快步离去。
明月望着御昊轩离去的身影,青葱的素手拈住了鬓边长发,双眸转向那本被扔在榻上的书,疑惑再次染在了心头
常恩殿,御昊轩坐在棋盘前,手执黑子,毫不犹豫的落下,堵却了所有的退路。
然坐在一旁的欧阳充容则是秀眉轻拧,青葱玉上的白子几次想要落下,却又收回,白皙的面容满是犹豫不决,一双冷洌的凤眼此刻也变得踌躇。
少顷,御昊轩抬眼望向她,手指上的玉扳指敲击在暗色棋盘上,一声一声充斥耳膜,欧阳红玉惊然回神,抬首望向御昊轩那双微带薄怒的眸子,心下一沉,随即落子,但却置身死地。
御昊轩望了一眼棋盘,懒散的轻挥手,身旁的宫女赶忙将棋盘撤下,上了两盏上好的茶。
御昊轩轻抿了一口茶,望了一眼殿外的天色,而后起身,道:“来人,传命下去,今日朕在‘凝雪宫’歇息”,说罢,长袖轻拂,金丝绣龙的长袍在烛火摇曳中闪着刺眼的光芒,少顷,便消失在夕阳的余辉中
身后,一名青衣宫女上前,望着御昊轩消失的方向,略带不平的道:“娘娘,按照皇后的排程,今日该娘娘侍寝才是。”
欧阳红玉微微摇首,眼神之中尽是落寂,幽然道:“皇上是在警告我,不该向着皇后行事”说着,微微转身进殿,叹息道:“青兰,我累了”
青兰心头一痛,含泪道:“娘娘是皇后的亲妹妹,如何能不向着皇后?皇上就算要警告娘娘,却不该去‘凝雪殿’找那个丑八怪,这不是”
“罢了”欧阳红玉柔声道,敛下长睫,款步走进大殿内,金缕绣花鞋踏下石阶,停顿道:“这个后宫里,每一个女人都在梦想着能像太祖皇帝的‘明月贵妃’那样霸占一个男人的心,可是,即便是‘明月贵妃’,最终的结果依旧是‘情殇身死’”说着,眼眸暗淡了一下,漠然的走进了寝室内。
青兰望着满桌的佳肴已上齐,可是却不忍心再去打扰自己的主子,双手扯了一下手帕,又转而望了一眼御昊轩消失的方向,心,黯然酸涩
正文 10轻言说爱
夕阳西下,但却在天空留下了一道赤红,如凤涅磐。
明月自用完午膳之后便一直待在寝室内看着那本‘圣祖家训’,但却依旧摸不着其中的头绪,翻遍了所有的《春秋》、《帝王传》也未能找到那名为‘明月’的女子的半点记载,只是在书中看到了大篇赞颂怀月开祖皇帝的功德,但却对他的后宫之事只字不提,唯有记载的便是怀月太祖皇后欧阳氏。
但是按照书中记载,欧阳氏虽贵为怀月第一皇后,但实为糟糠之妻,她仅四十五的暮迟之年才羁押群芳,一举夺后,但却终身无子,刚继后位不达半年,太祖皇帝已大去。
想到欧阳氏,明月自然想到了今日的皇后与充容,欧阳家历代为相,更是历代帝王的国丈,民间传说中,欧阳家的子女才华横溢,清高自傲,天生便是为后的命,因而在欧阳萧玉年仅十二岁之时便已经进宫为后,只是真正嫁给御昊轩却是半年前的事。
至于欧阳红玉,当真是聪慧无双的江南第一才女,只是她母亲是欧阳丞相的第十九名侍妾,身份卑微,因而欧阳红玉是以庶出之女的身份进宫,才被封了一个小小的充容,传说,她的母亲当年正是江南第一才女林挽如,只是可惜在半年前已然病故。
翻到书册的最后一页,明月有些困倦的揉了揉额头,而后合上书,这半日来的最大收获怕也只是知道了欧阳世家的势力,历代为相已是权倾朝野,但是欧阳氏的正妻之女竟还是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其能耐世人皆知。
起身,将书放回书架,明月整了整身上的长袍,却懒得出寝室,伸手抚了抚鬓发,在过一个时辰便要用晚膳,想着,便重新坐回榻上,躺下休息。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竟闭上眼睛就睡熟了
夜深,细雨蒙蒙,寝室内,烛火摇曳。
御昊轩坐在明黄色的榻边凝视着明月的睡容,伸手将淡粉色的牡丹绣花棉被又掖紧了些。
一阵微风吹来,手中的书册哗的一声翻了一页,床榻上的芙蓉帐轻轻拂起,寒气逼人。
明月的长睫煽动了两下,随后微微的睁开,望着红漆房梁片刻之后才微微转首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那抹明黄色,伸手整理好面纱,而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