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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日骄急喘口气,目光瞥向一边的徐思年,摇了摇头。
见她似乎不想面对徐思年,刘拂便侧过身将人拉到身旁,轻轻替她拍背。
“徐公子与我私交甚笃,万事都不必避讳他。”见望日骄气顺许多,刘拂才放下手,再次问道,“看你这样子,可是见着什么吓着了?”
望日骄再次摇头,低声道:“我担心你被人欺负,便在告了妈妈后自己回来……路上碰到了刘李氏。”
刘李氏?
这称呼太过陌生,刘拂还没想起是谁,话头就被徐思年接了过去。
“刘李氏来此为何?”他冷笑一声,起身整了整衣袍,对刘拂道,“你放心,有我在此,再轮不到她以孝道压你。”
刘拂这才想起,这刘李氏,是刘小兰的继母。
乡野村妇虽无可惧,但到底与她计划有碍,务必得料理妥当。
“哪里用的上徐公子您出马呢。”刘拂哂笑道,“你且安坐,我自会料理妥当。”
徐思年犹豫一瞬,还是撩袍坐回原处:“若有什么阻碍,定要唤我。”
“杀鸡焉用牛刀。”刘拂抬手将发髻上的成套玉簪取下,又与望日骄道,“骄儿,且借你做女红用的剪子一用。”
望日骄从拒绝不了刘拂,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思年:“徐公子,徐公子你快劝劝她……”
徐思年忙压着刘拂的肩头,将人按下:“不可妄为,想要你母、刘李氏没个好下场,也不必用自己去拼。”
刘拂疑惑道:“松风兄莫不是觉得,我连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
“自然不是……”徐思年苦笑阵阵,十分抱歉地看了望日骄一眼,“我也是从拦不住她的。”
很是满意地笑了一声,刘拂又将目光移向立在那里不动的望日骄:“骄儿?”
望日骄苦着小脸道:“你要使我的剪子也成,只是我必得站在你身边看着才放心。”
她说罢瞪了徐思年一眼,登登登跑上楼去。
“骄儿被我宠坏了,松风兄不要见怪。”
徐思年摸了摸鼻子:“我便站在门后,有什么事,你且喊一声就是。”
***
在门外的哭喊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后,刘拂才领着望日骄出了门。
饶翠楼独门独栋独院子,背靠秦淮河,算得上位置不错。此时华灯初上,左右的同行都已出门拉客,门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刘李氏的哭闹,使这份欢声笑语的热闹中,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氛围。
饶翠楼今年风头大盛,想看它笑话的人数不胜数,那些暂时没客的姑娘,自然而然的将视线投向了这里。
也亏得望日骄回来时有两个护院和龟。公相互,这才没让那啼哭不休的疯妇闯进门中。
“……兰儿啊!我可怜的兰儿!求妈妈宽宽手,让我可怜的女儿最后见一眼她爹吧!……”
刘拂推门而出,不论是围观的人群,还是唱念做打俱全的刘李氏,都滞了一滞。
眼见没人认出阿拂就是碧烟,望日骄这才松了口气。她凶巴巴瞪着指指点点的人,当看到怡红院所有妓子都在转身回去时,先是疑惑了一瞬,就将之抛诸脑后。
想起自己是在为阿拂壮声势,捧着盖着红布的托盘的望日骄,站得愈发笔直。
虽被刘拂气势震了一震,当看着面前的少女确是那个软弱的女儿时,刘李氏目光一亮,又抹了把脸,哭道:“我的乖女儿,可是吃尽了苦头?”她觑到望日骄手中的托盘时,眸子更亮了,“你老子不中用了,躺在床上念你的名字,淌着泪骂我将你送到这腌臜地儿……”
她捂着脸嚎了一嗓子,接着哭道:“只是为娘的总不能看着你爹去死,我心里又何尝不是刀割一样!”
妇人哭得十分真切,引得一众看客都开始感怀身世。
刘拂直接打断她的哭诉:“所以,你是尊了刘先生嘱托,来接我回去的?”
刘李氏闻言一滞,哭得越发凄厉:“为娘又如何不想?待还清了欠人的药钱,咱们七拼八凑,总能将你赎回去!”
应和似的点点头,刘拂疑惑道:“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赎我,还是为了还药钱?”
她问的太过直白,险些打破了刘李氏的做戏。
妇人避而不答,往地上一扑,大哭道:“天可怜见,只盼着春妈妈开开恩,放我女儿送她爹爹一程吧!今儿……今儿还是我兰儿的生辰啊我可怜的兰儿……”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