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乎常人想象的事情。
徐白羽涨红脸说:“不能再往下看了,否则我们真是知法犯法。”
二亮低声说:“这些用不着的就跳过去,你帮我看看案发的前一天或前两天他们说了些什么。”
徐白羽不大情愿,勉勉强强地调出两人在5月28号、29号这两天的聊天记录,依然是让人不好意思细看的绵绵情话,中间夹杂一个幽会地址,是他们“留下终生难忘的浪漫回忆的地方”,位于河滨路的天马宾馆。
二亮兴奋得用力一拍徐白羽的肩膀,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14
案发后第四天深夜。
天马宾馆。
二亮说,起早贪黑是刑警的本分,技侦人员没必要掺和进来,于是要可欣和他一起赶去天马宾馆。虽然二亮的话不中听,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不过连日来劳心劳力,我确实很累了,就搭徐白羽的车回家去了。
据二亮后来说,他和可欣直奔天马宾馆保安部,调出姚蕾遇害当天的监控录像。情况和预料的一样,下午两点整,马超走进天马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是位于走廊转弯处的408号单间。二十分钟后,背着大书包的姚蓓走进天马宾馆,径直走向408房,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去。此后,两人再没露面,一直到晚上八点左右,姚蓓才先离开,十分钟后,马超退房离开。
事后查证,马超开房所使用的是一张假身份证。尽管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但录像记载的整个过程让二亮和可欣都有些惊诧——两个成绩优秀、外表普通、平日里毫无前科劣迹的高中生,竟然轻车熟路地在宾馆里开房共度春宵,除非亲眼看见,否则很难让人相信。
但是,随后两人心里一沉,二亮说,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像饿得抓心挠肝的人终于得到一块面包,才放到嘴边,却又被人一把抢走——马超和姚蓓在宾馆里幽会,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因而他们俩都没有作案时间。
此前马超硬抗着不肯说明当天的去向和姚蓓编造的谎言,都有了合理解释——他们在为自己的丑行作掩护。可是,无论他们的行为多么出格,都和刑警队无关,我们关心的,是谁杀害了姚蕾。
整整四天的劳心劳力,所有的嫌疑人都被排除,工作成绩归零。
二亮说,他和冯可欣感觉到虚脱般的疲惫。
15
案发后第二十天。
姚蕾遇害案久侦无果,大家都有些泄气,于是渐渐把它搁置起来。新案不断上来,二亮和冯可欣都被抽调到其他案子里,姚蕾案的办案力量越来越薄弱。
姚蕾的遗体被火化了。由于尸体损毁严重,殡葬美容师花费了六个多小时,才把姚蕾尸体的腹部器官塞回去,又把脸、胳膊、腹部和腿开裂的皮肤缝合,再用肉色胶带和油彩进行修复,直到看不出破绽为止。
程佳跟踪报道了姚蕾的葬礼。据她说,冷慧和姚蓓在葬礼上一度哭得不省人事,姚铁心也因心脏病发作被送往医院急救。
程佳的话,像有形有质的东西卡在我的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整天都郁闷得难受。
无疑,杀害姚蕾的人具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他不仅躲过了马路上密集的监控摄像头,而且轻易取得了姚蕾的信任,跟随他去到荒凉的苍莽山脚下。而犯罪现场未留下足迹、毛发、凶器或其他证据,这也显示出凶手心计之深沉、策划之周密。甚至案发当天晚上的大雨、苍莽山脚下的食尸野狗,看似偶然,其实都在凶手的计算中——大雨帮他清洗犯罪痕迹,野狗帮他毁坏尸体。
也许只有那个清晨骑车上班的养路工人,是整个案件中的偶然因素,否则,也许直到姚蕾的尸体变成一具白骨才会被人发现。到那时,也许连她的死因都将无法查明。
这个凶残而狡猾的人,为什么要如此谋害一个初中三年级的小女生呢?
又是雨夜,豆粒大的雨噼噼啪啪地敲打着我的窗棂,像在呼喊谁的名字。我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感觉悲凉而无助。
16
案发后第二十五天。
市公安局技侦处。
这天下午出现场回来,我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一封新邮件跳出来,是沈恕发来的。他被借调到省公安厅近两个月了,有消息说马上就要回到警队。几天前我给他发了封电子邮件,详述了姚蕾被害案的经过,并附带了与案情有关的几段视频,请他帮忙看看。这事我没敢告诉二亮,毕竟案子是他主办的,而且沈恕现在是否会离开市局仍是未知数,请他插手有些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