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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万万不要这样说,还是身子要紧,呃,要不下官这就让李疵去宫中请医为大司马诊一诊?”
“多谢李相邦,不必了。下官这是旧疾,该看的都已看了,请谁都是一样。”
赵固再次摆手拒绝了李兑的好意,抬起头来向李兑问道:
“不知李相邦今日所命为何?”
这是拿好心当驴肝肺了。李兑本来还有点委婉劝辞的想法,但见他一点都不领情的样子,也懒得再费那个功夫,便抬头用目光向李疵示意了示意。
李疵点了点头,折身走到尊座前取了一幅写满了字的白绢双手平铺在赵固面前的几上,又轻轻拂平以后便站起了身。
这是必然的一步,赵固并没感到奇怪,望了望李兑便微俯下身上上下下仔细读了起来,还没等看完,他蜡黄的脸上已经满是震惊愤怒,噌地一直身,肃然怒道:
“李相邦这是何意?本官绝不可用印!”
赵固的反应丝毫没出李兑的意料,李疵的话已经让他下定了雷厉风行的决心,他把赵固叫过来本来就是强摁牛头的意思,你听话好说,要是不听话司马的官位也别想保住了,此时见赵固果然是这样一副表情,他不觉阴阴地笑了两声,起身离席回到尊座上才缓缓说道:
“不过是寻常调派罢了,大司马为何不肯用印?”
“寻常调派?”
赵固怒火中炙,猛然拂袖将白绢扫到了地上,瞪大双眼急道,
“云中驻卒一万五千人,你要调出六千;雁门不到两万三千人,你要分出来一万;代郡有四万人不假,可东胡强悍蛮野,那般大的地方只剩下两万人驻守,让谁为将能防的过来?李相邦,此举实为误国啊!”
“呵呵,大司马何必如此急躁?先请听李兑说一说,你便知道李兑的苦衷了。
李兑捋着胡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只把作为掩护的北疆三郡调整计划拿出来,赵固就激动成了这样,若是再把调整邯郸诸军军将的内容给他看,他还不得气死。
“北三郡重要不假,不过如今雪盛草枯,胡人自顾不暇无力来攻,咱们便有时间慢慢征召训练士卒,到明春北疆自然无恙。至于调出来的那些人……大司马怕是也已经听说魏国退盟的事了。如今合纵已败,咱们只能靠自己防备秦国,河东、晋阳那里咱们与秦国是必争之地,必须补足精卒,另外邯郸也需加强城备,本相再三权衡方才从北三郡调出这不到四万人,就算这样,军力恐怕还是不足啊。”
赵固无力的闭上眼,颓然的摇了摇头:
“合纵之败,败在各国人心不一。秦国为防合纵兵力大部龟缩函谷关左右,河东已经丢了,若是兴兵攻赵必经韩国长平。魏国与韩国互为犄角,又与我赵国休戚相关,合纵败了反倒更不会坐视不管。秦国投鼠忌器,岂敢轻易兴兵?就算兴了兵,那也是与我三晋为敌,他们岂会不好好的掂量掂量?李相邦,你如此做岂不是顾头不顾尾,秦国若是压制住了魏韩两国再来攻伐我大赵,势必联络东胡、林胡,到时候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更是不堪!”
“哪有大司马说得那么麻烦。”李兑轻轻哼了一声,“魏韩两国绝不会坐视不管,也绝不会拼上死力,最后还得咱们自己拼命,至于胡人,咱们有长城相护,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那也不可……”
赵固见李兑下定了决心要再次打破原先的势力割据,登时急了,胸闷眼花下啪的一拍几案,还没说完反对的话,李兑已经沉下了脸来。
“赵固,本相看你是病糊涂了。如今病成这般样子还占着大司马之位不放,你是何居心?”
“哼哼,是何居心?”既然已经顶上了,退无可退下赵固也不愿再假模假样的和李兑辩争了,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说道,“老夫是何居心李相邦心里清楚。老夫这大司马之位乃是大王所与,绝不是你李兑想夺便能夺的!”
“噢,是么?”李兑斜着眼向赵固看了过去,“尸位素餐乃是何意?乱时乱法,军中朝中各职都当全力顶上,绝不可有半分懈怠。你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占着大司马之位,遇见了事还得本相相请,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我大赵岂不是早就亡国了!”
“好,好……”
赵固这回算是彻底明白李兑把他叫来商量兵力调防的意思了,他就是要让赵固病上加病,等赵固回去以后一病不起,他就可以以大司马病不胜职为借口报上大王解除赵固的职权,到时候即便你百般争辩,即便有人替你说话,李兑却只需用一个“病”字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