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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拧着手中素帕,拉着女儿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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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粥的几座棚子就搭在角门边,其中最华丽的那座已然残破不堪,两个管事涅的中年男子指挥着仆役收拾善后,旁边的粥棚尚聚集着不少人,但腊八粥已施放完毕,人群却未减少,有的人已捧着粥碗回家,好事的、好奇的则聚集在一起,有的人说起适才的一幕,尚惊魂未定,有些人则道严家不晓得走了什么楣运,连带着拖累蓝严氏。
众人议论纷纷时,就见蓝守红着两个儿子及随从骑着马归来,大家关切的看着蓝家父子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马,蓝府大总管迎上前去,低声附耳对蓝将军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蓝将军脸色凝重的点点头,低低的交代了几句,冲着在场的众人一抱拳,就进府里去了。
外头的人看着颇感同情,“蓝将军真是命苦啊!瞧瞧,小女儿才死,老婆今儿又受伤,唉!”
“诶,可不是。”
“之前不是有人说蓝家刻薄,连个大夫都不给请,人也不给见,严家二爷过世,也不见蓝夫人回门祭拜兄长……”一个壮硕的汉子大声的嚷着。
“什么话,蓝将军和两位少将军岂是这种人?”听到这话,有人大声反驳。
“大实话!哼!你们这些人就会逢迎拍马,明明就是连个大夫都没请,严家的下人来探,也不让人进去!”壮硕汉子鄙夷的道。
“我呸!你这瞎了眼的,睁着眼说瞎话不成?罗大夫你不识得?他老人家这些时日,几乎天天到蓝府来,难道是来假的啊?”
“是啊!是啊!人家罗大夫几乎天天都来!”一旁的人附和着。
“你们知道什么?罗大夫来是为了看蓝家的七姑娘的吧?”壮汉冷哼一声。“哪儿是来为蓝夫人看诊的。”
几个年轻小伙子挤进人群里,不爽的推了壮汉一把。“你这小子胡说什么?蓝夫人是蓝家的主母,大夫来怎么可能只为姑娘看诊,却不为主母把脉的?你这厮在这儿胡乱编派,是何人派你来这儿浑说的?”
“你们!”被狠推一把,壮汉倒退一步,有些慌的四下张望,每一张朝他看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快,及愤愤之情,他顿时心慌不已~厉内荏道:“你们别以为人多,就能强辞夺理!”
“人家永安堂的大夫都说了,蓝夫人身子大安,所以今日才会出面主持施粥的不是?”
“正是,正是,你才是强辞夺理。”
“那方才疯马伤人的事,你们又怎么说?”壮汉哼道:“蓝家上下这么多人在这儿,竟会让匹疯马冲撞到蓝夫人的帐前来,还将蓝夫人伤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低声议论起来,“是啊!蓝家这些府卫、家丁不少是军里退下来的,怎么会连匹疯马都制不住?”
“这儿几个粥棚,那马偏撞烂了蓝夫人的帐棚,其他的粥棚却毫发无伤……”
眼前大家的言语开始质疑起蓝家来,那壮汉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人群边上有人朝他示意,他见了不动声色的回以颔首,随即不着痕迹的从人群里退出来,混杂在来往的行人中离去。
大总管听着随风飘过来的只字词组,面上不显指挥众人收拾粥棚的动作却加快了,不一会儿功夫一名青衣小厮上前禀事,大总管听着边抬眼瞧了那壮汉离去的身影,对小厮道:“知道了,让人盯紧些,别让人伤了他。”
“是。”小厮嘻笑应诺,转身轻快的离去,大总管看着轻叹一声,转身看众人收拾,偶尔提点一两句。
花了一天功夫搭建起的粥棚,在众人齐心下,很快便拆卸完成,大总管满意的对几位管事点头,正要领着仆役进角门,就见一辆马车疾行而至。
几个门子眼利,一眼就认出来是严家的马车,有人上前恭迎,有人对大总管禀报。
大总管领着几名管事上前,在马车前施礼。“严老夫人安。”
马车里传来低声气虚的回应,“嗯。”
听着这声音如此虚弱,大总管的眉头不由挤成了个川字,马车上下了一位嬷嬷,便是之前送两名美貌女子来给蓝家两位少爷的那一位嬷嬷。
“大总管。”那嬷嬷屈膝福礼,“我家老夫人惊闻三姑奶奶受了惊吓,特来探望。”
“是,将军才刚回府,若知老夫人来,肯定很高兴。”
那位嬷嬷面上笑容一滞,蓝慕雪意外死亡,严家迟了多日,才有人上门关切,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严家的不是。
旁边围观的人不明究理,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也觉严家做的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