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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拿软巾子轻轻揩着南姗的后背,温声细语道:“太子妃,您掉根头发丝儿,太子爷就要心疼半天,若是让您蹭破点儿皮,太子爷不得打奴婢板子呐。”算着南姗泡在水里的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轻声催促道:“太子妃,您才出月子呢,不好老在水里泡着,还是快些出来穿衣罢。”
南姗再掀撩几下水花,应道:“好吧。”
洗浴过后,南姗换好暖和的衣裳,站在穿衣镜前照来照去,她已快二十四岁了,这回生完孩子,皮肤尚好,依旧粉扑扑的滑嫩,就是这身材……还呈水桶之状,南姗表示很不开森,正在镜子前愁眉苦脸,忽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南姗再顾不得为自己的产后丰腴苦恼,赶忙过去看新生的小儿子。
小小的摇篮旁边,两个乳娘老实地守着,在小小的婴孩开始啼哭时,两个乳娘已有条不紊地安抚轻哄。
“你们先出去吧。”南姗伸手接过胖嘟嘟的小婴儿后,便将两个乳母打发出去,抱着怀里的幼子轻轻悠着逗玩儿:“乖宝宝,你又睡醒啦,来,给娘亲一口……”在臂弯里晃了一会儿,南姗便将小儿子搁到暖炕上,自己亦在旁边侧躺着,一手撑头,一手继续逗小儿子,看他咯咯傻笑,蹬腿摆臂。
逗着逗着,玩累的小小婴儿又呼呼大睡了,南姗掩口打了个呵欠,也有点犯困,正想随心所欲地眯一会儿,只见银红色的撒花软帘一挑,竟是萧清淮回来了。
“你不是才走一会儿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南姗从枕头上直起身子,奇怪地问流星大步而近的萧清淮。
萧清淮在炕沿边儿坐下,伸手摸了一把南姗软乎乎的脸蛋儿,笑道:“暂时没什么大事要商议了,就回来看看你。”又俯身在幼子脸上啄了一啄,继续道:“也看看我们的小崇崇……瞧他这小脸蛋,肉嘟嘟的,长大了也是个壮小伙儿。”
皇帝老爷在洗三之日,已给萧清淮的第四子直接赐了大名,唤作萧明崇。
南姗又懒洋洋地躺回枕头上,不高兴地蹬起腿儿,幽怨的哀呼道:“他是长成胖胖的肉团子了!可我还没瘦下来!你看我这腰,壮得跟水桶似的,都是你,天天哄着我狠吃狠喝,回头要是瘦不下来了,那可怎么办呀。”
萧清淮一脸好笑道:“你呀,才出月子几天呐,就开始想着臭美了,等小崇崇办双满月时,你指定就瘦下来了……又沐浴了?”
南姗在松软的暖炕上滚了滚,言语戏谑道:“您老好灵的鼻子,隔这么远都能闻出来呀?”
萧清淮努力板起脸,眸中却盈笑:“不许说孤鼻子灵,又讨打呢你。”将无聊到闲打滚的南姗,拎到怀里搂着,一怀抱的软绵丰盈,萧清淮笑意温柔:“你再好生调养一阵子,闲事莫理,等春暖花开了,我陪你去赏花。”
“不光要赏花,我还想放风筝,叫恺恺给咱们打掩护。”南姗捏着萧清淮的鼻子要求道。
被捏鼻子的萧清淮,嗡嗡着声音道:“行……都依你。”
今年又逢大比之年,各地举子纷纷涌入京城赴考,南家的考生只有南斐和南铭,已然三十四岁的南斐,已是经验颇丰的老考生,十八岁的南铭则是初生牛犊,第一次下场试炼。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南姗掰指一算,好像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她的长子萧明昭已过七岁,直奔八岁之龄去了,想着这些年幸福静好的时光,似乎只要再晃一晃神,她已和萧清淮一块垂垂老去。
二月底,会试放榜,南斐又一次名落孙山,南铭亦榜上无名,自然而然,三月初五的殿试便与他二人无缘了,因三月初五又是萧明崇的双满月日,萧清淮便将殿试之日,推迟到了三月初八。
三月正是暖春和煦的时节,东宫之中,南姗给快两个月大的幼子,捂上一顶柔柔软软的小红帽,柔声笑语道:“小崇崇,待会儿见了皇爷爷,要乖乖的,不许哭闹噢~~~”
抱着小儿子的萧清淮,瞥了一眼谆谆叮嘱的南姗,嘴角微翘:“小孩子哪有不哭的?”捉起萧明崇肉呼呼的小爪子,在自己脸上滑了又滑,目光慈爱的几乎能溢出两小碗蜂蜜来:“乖儿子,爹娘带你去见皇爷爷。”
虽然不是理想中期盼的女儿,萧清淮依旧喜爱的心中柔软。
共乘轿撵前往勤政殿的路上,萧清淮亲自抱了萧明崇在臂弯逗着玩儿,南姗只能温柔地坐在一旁打酱油,一路酱油打过后,夫妻二人携幼子觐见萧元德,行礼问安毕,胖嘟嘟的萧明崇被皇帝接了过去,小孙子在襁褓里有力的舞着胳膊蹬着腿儿,时而咿咿呀呀几声,偶尔咧着小嘴巴萌萌的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