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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脚步声渐远,另一个向竹筐方向走来,好儿窝在竹筐里,心里徒然紧张起来,是继续装晕迷?还是怒睁双目将对方臭骂一顿?
不等好儿想定,就听得脚步声在前面不远停下,“咯吱”两声门响,倾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好儿在心里数着对方的步子,一共走了七步。
来人在竹筐前停下,竹筐被轻微晃了晃,听得绳子碰甩到竹筐身上,顶上的簸箕盖被拿开,微冷的空气一下子钻进来,好儿紧闭着双眼装晕迷,可眼皮外能感到有明灭不定的火光。
一只粗糙的大手,带着股咸萝卜味儿,在好儿小脸上拍了拍,探了探鼻息,粗嗓门又低头低声唤了两声“小娃儿”。
见没任何反应,粗嗓门便道:“嘿,这玩意儿还真是厉害!”
“唷,真是女随母,丁点儿大,就长得这么俊俏…小娃儿,你可别怪咱手狠,要怪就怪你娘,谁让那骚寡妇有能耐赚钱。”
我呸!你才骚寡妇,你全家都是骚寡妇!好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
粗嗓门将簸箕盖重新盖上,捆绳子,拍了拍竹筐,这才往外走去。
好儿听着对方只走到门口外,便停下不动,心忖大概是在等闷声音拉牛车来。
这两人的对话,半分都没提到对方名字,要将她拉到什么地方去,也没有提及,整个儿就跟打哑谜一样,唯一透出的信息,她是被绑架勒索赎金,感觉赎金数目还不少。
好儿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不能就此利用空间逃走,这两个混蛋,在别的地方还有同伙,她总得掌握多些信息,再做打算。
好儿此刻想的是,逃跑是必须的,但也不能让自家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白给这几个绑匪花。
这么一想定主意,好儿反而淡定下来,唯一担心的就是温氏和哥哥们,尤其是温氏,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想及温氏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好儿心里划过一丝歉疚。
大约一刻钟功夫,闷声音赶牛车过来了,粗嗓门两手抱起竹筐,往牛车上一放,走了小会,空气中不再有猪牛粪气味。
牛撒蹄子行走的声音,车轮子辗过地面的声音,让周边更显静谧,好儿正在纳闷这到底是哪,唧唧、唧唧,耳中忽传来轻微的虫鸣。心下一喜,果然是在某处乡下。
走了小段路后,那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好儿一边侧耳聆听,一边用手指头暗暗抠着竹筐身上的竹篾片。
这竹筐编得结实紧密,好儿抠得手指生疼,也没能抠出个小洞来。暗叹这人手艺也太好了些,蓦地想起空间不是有工具,遂进空间找了把剪刀出来,小心地用剪刀头戳剪,总算露个小洞。
把剪子扔进空间,好儿用一只眼睛透过小洞往外看,外面黑漆漆地,真可谓是乌云无月又无星,怎一个惨淡了得。原本想寻认标记的念头,只好作罢。
“哎我说牛十七,那骚寡妇也卖了快一年的菜,还给绣坊做绣图样品,加兰姐说,那个可挣多钱,绣一幅就有七两进账…咱朝她要两百两银子,我现在寻思是要得少了。”
“二百两,不少了,那银子长啥样,我爹、我爷都没见过。要按咱这样的人家,一年也就挣个温饱,家里余个百来文…供我家钢儿念书,再把房子翻修翻修,建个后院,给家里头每个人都扯一身新衣裳,咱也买两头猪来喂,等到了年底,就不用买猪肉,还能买了换钱。”
闷声音喜滋滋地计划着,钱到手该怎么花,计划得还真是细致,好儿在心里嗤一声,对绑匪要不劳而获表示严重的鄙视。
粗嗓门的胃口显然要大得多,“咱三个人分,二百两银子,分到手也就六十两,转手就花没了。不行,咱得往上加,就加多”语气略一顿,接着道,“咱就往上加到三百两,每人分得一百两。一百两啊,够爽吧?哈哈!”
说罢,径自得意地哼起跑调的小曲来。
好儿在心里将这两人,尤其是粗嗓门,用落日村的粗话给骂了一遍过,心里愤愤地想,还想勒索三百两?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一路颠簸不平,好儿忽然贴着竹筐上的小洞往外看,大约是天上乌云散开了一点,露出黯淡月华,外面显得微微亮了点儿。
好儿努力辨认一路而过的景物,直到眼睛酸痛,才在拐过一个岔路,路面不再那么颠簸时,恍觉这路有点熟悉。
或许是要考验好儿,老天又将那可怜的一点黯淡月华给收回去,用乌云遮了个严实,大地重陷乌漆麻�:枚�允直橙嗳嘌劬Γ�燮ざ��祭���
按照她平时入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