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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家,陈老太直接和里正娘子说道:“嫂子,这门亲事就到这儿吧,以后咱不提了。”
里正娘子也是没想到当着自己这李太太娘家人的面,李家老太太还如此任性,也是无奈得很,道:“李家老太太也实在是罢了罢了,这事就此作罢,以后遇到好的,我再来给素梨做媒人!”
送走里正娘子和秀芹,素梨见陈老太和陈氏面面相觑坐在那里,忙上前给她们斟了茶,笑吟吟道:“幸好今日李老太太发作了一番,不然等我嫁过去,她再发作,岂不是晚了八百年?到时候我怎么办,只能上去和李老太太对打了!”
只是这李济,那样好一个人,居然摊上这样的祖母,真是可叹可惜。
陈老太原本在生气,听了素梨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这样一看,今日这事倒也是好事,只是你的亲事还得重新谋划了。”
素梨左手摆在腰肢上,右手抬起翘了个兰花指,学着沈丽娘的模样一脸傲气:“我这么美丽,怕什么呀!”
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在门口立着的春颖也抿着嘴悄悄笑了。
素梨安顿好陈老太和陈氏歇午觉,自己带了王四儿去后院一楼的作坊准备海棠红订的货。
她在马车上睡了一路,这会儿一点渴睡都没有,见王四儿坐在那里直打盹,忙笑着推醒他,让王四儿去一边的竹床上睡去了。
待王四儿睡醒,素梨已经把十斤薄荷全处理好了,就等着明日榨取薄荷油了。
此时不远处的皇陵别院内,柳翎正在见刚赶来回话的刘宜真。
听罢刘宜真的回话,柳翎笑了起来,道:“宜真,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就该如此。”
李老太太当众发疯,素梨那样谨慎,怎么可能答应李家的亲事。
这件事罢了,素梨起码会安生一阵子了,他正好用这段时间陪着端王进京。
刘宜真是个俊美而带着些脂粉气的青年。
他嫣然一笑,道:“公子,我妹子在酒壶上做了些手脚,给李老太太斟的酒里加了些药,李老太太原本就暴躁易怒,这些药不过是让她更烦躁罢了,谁知她直接在客人面前就动手了。”
他的妹子正是刘新香,兄妹两个是乐户出身,他家世世代代都从事这一行业,女为娼妓,男为小优,苦不堪言。
柳翎正是用把他家阖家转为良籍做诱惑,把刘家兄妹笼络到麾下的。
柳翎微微一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我这段时间要离开巩县,这些银子你拿去盘缠,记得我交代的话。”
刘宜真答应了一声,接过了银票,向柳翎行礼:“多谢公子。”
柳翎双手负后,姿态优雅:“以后别让你妹妹接客,我自有用途。”
那刘新香一个卑贱的乐户女子,居然生得与素梨有几分相似,柳翎不能忍受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觉得手心作痒,恨不得把谁给弄死。
刘宜真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秋枫进来通禀:“公子,王爷请您过去呢!”
柳翎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见一切妥当,便带着秋枫去见赵序。
傍晚时分,他要陪着赵序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虽是夏季午后,天气炎热,可是临河别业后花园内古木参天,却还算凉爽。
昨夜后半夜赵舒一直咳嗽,又是服药,又是扎针,一夜没怎么睡,这会儿正躺在窗内锦榻上假寐。
阿保提了食盒进来,把六碟小菜和一碗碧粳粥摆在了小炕桌上,口中唠唠叨叨:“王爷啊,昨日秦姑娘可说了,您还是得用些饭,这样才有气力,这粥您多少用一些”
赵舒阖目不语。
阿保把小炕桌搬到锦榻上,自言自语道:“这会儿秦姑娘怕是正在那个李济家吃寿酒,不知道李家是什么情形秦姑娘生得美,性子又好,那个李济若是眼睛不瞎,定会看上秦姑娘吧?这样的话,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能吃到秦姑娘的订婚酒——”
赵舒忍无可忍,蹙眉低声道:“滚。”
阿保不敢违逆,抱头“滚”了出去,临出门,却又扭头补了一句:“王爷啊,这粥您还是尝尝吧!”
赵舒轻声道:“端出去。”
阿保见状,知道赵舒是真的心情不好,忙飞快进来,端了小炕桌就出去了。
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
赵舒挣扎着翻身,把脸埋进锦缎软枕中,整个人缩成一团,竭力抵御突如其来的疼痛。
他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