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最后一面(第1/3 页)
两个时辰前,赵月华面见曾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未进大元寺,先带着简儿面见曾媓,说是为叙天伦之乐,其实只是为避人耳目,不想让人疑心到她进宫的目的还是大元寺一事。
等见到曾媓,赵月华带简儿同曾媓聊了几句后,借口将简儿带去偏殿休息,再向曾媓袒露对大元寺的怀疑:“阿娘,儿之前在京师赈灾,偶然听说大元寺有大量僧侣对灾民多有怠慢,不肯施以援手。只是灾民不敢多说。儿知晓大元寺有几名僧侣已入狱,却觉得可能不止这些人。”
曾媓奇怪:“这事你前几日为何未当着岑冲的面说?”
赵月华先解释当日所思所想:“儿当日本是想向母亲禀告。但是听了岑冲之言,觉得不无道理。况且岑冲应当比儿更了解大元寺一事,并未多想。”
她再谈起元绅之死:“可听说元绅已死,儿心中惴惴不安。今日简儿思念阿娘您,带着简儿来的途中,忽然想到七月万僧会,届时大元寺还有人参加。若是其中的确仍有心怀不轨之人,这些人先敢违抗阿娘救济灾民的旨意,恐怕还敢再生事端。儿只怕届时会出乱子,还是稳妥为上,便向阿娘禀告此事。”
曾媓心下了然,笃定道:“你觉得岑冲有问题?”
赵月华坦言:“阿娘,儿不了解岑冲,可儿对灾民还是有了解几分。自阿娘登基以来,天恩浩荡,灾民向来都是感念阿娘圣恩,也敬重佛寺。这次灾民中的怨言,是儿第一次听说,应当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是对着大元寺,可万一底下的人再不作为,只怕怨念越深,反而被有心人引到对阿娘的不满。儿宁愿让岑冲受点委屈,也不愿阿娘龙颜受损。”
“若岑冲当真问心无愧,他是阿娘的得力干将,儿愿意向他认错。儿所求只为阿娘一切顺心。请阿娘命人审查岑冲是否有渎职之罪。”赵月华心知曾媓不会因她简单几句,就怀疑她信任的人,干脆立下承诺。
蔓儿见曾媓面有顾虑,赵月华一言虽是从灾民口中得知,到底是多日前的事,现在还没带来具体的人证。曾媓对岑冲还是信任,岑冲受质疑,也难免是对曾媓的眼光有怀疑,若应了赵月华轻易调查,又调查不出结果,反而曾媓颜面上不好看。
于是蔓儿提醒着:“公主所言不无有理,一切当以陛下为重。万僧会即将在一月后举行。本就是为彰显我朝福泽深厚,若届时突生事端,难以妥善处理。可是蔓儿认为,暂无实际证据,若是贸然押岑冲入狱,也是不妥。公主可否带来确凿的证据?”
赵月华得到提点,随即表示:“既然如此,请阿娘许我去大元寺一趟,我亲自考察大元寺的僧侣。若是他们品行不端,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若是他们品行端正,儿就闭门思过,不敢再惹阿娘烦心。”
曾媓闻言,刮一下赵月华的鼻尖,宠溺道:“罢了,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心思重,也是为我着想。但就像你说的,万一大元寺无事,你就给我安分些,呆在府里修养身心,等万僧会再出来。”
赵月华随即道出此行真实目的:“儿的确多有顾虑。元绅之死,儿甚是害怕会在岑冲身上重演。儿可否请阿娘请岑冲入宫,只说是问询万僧会事宜便是。况且,一旦儿估摸错,也好立刻入宫向他赔罪才是。”
蔓儿见曾媓表情有些松动,才说:“公主既下决心。也为求不走漏风声,不妨请岑郎中入宫,万僧会在即,责任重大。”
曾媓听蔓儿一言,先觉得她不同意赵月华所言,现如今也被说动了,也让曾媓更加动摇,干脆允了赵月华所请:“你呀,若真无事,你也不需要再进宫了,我就当你忙中有失,情有可原,你也不必再向岑冲赔礼。我可舍不得。我命金吾卫将军带兵护你前去,一切以自己为重。”
赵月华向曾媓撒娇:“多谢阿娘心疼。”
她暗自窃喜,趁曾媓未察觉,向蔓儿眨眨眼,眼底滑过感激。这省了她再求曾媓派金吾卫随她同去的话。
赵月华的公主府有兵,可她不想贸然在曾媓心中留下公主府的兵围捕寺院的印象,再者金吾卫代表曾媓,金吾卫知晓大元寺发生了什么,曾媓便也知道了,也是她一心为曾媓的证据。
曾媓给赵月华信任,命金武卫将军听她吩咐便是。她则嘱咐金吾卫低调行事。她会先行进去,让大元寺的人失去戒备。进去前,她看到了金吾卫将军身边的崔鸣玉,他已是金吾卫校尉,正聚精会神地听从指示。
金吾卫趁这功夫慢慢控制寺院的僧侣,再向她所在位置靠拢,见机行事。有关平城公主一事,赵月华同空云所说的话,金吾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