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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将安风抱了起来,两人目光对视着。安风抱着他的脖子,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伸出手去想碰他的脸,却被对方避开了。安风扁嘴,委屈地望着他。黑衣来者望着被他抱着的安风,“你叫什么名字?”安风不会说话,跟他大眼瞪小眼。站在树上的夏安浅揉了揉额角:“安风,他叫安风。”黑衣来者望向夏安浅,打量了她半晌,目中流露出一丝狐疑,稍纵即逝。而这时,他的佩剑忽然震动了起来,他眉头微蹙,将安风放了下来,就要走,却被安风扯住了衣袖。他低头,望向安风。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喜欢我?”安风不懂什么是喜欢不喜欢,但这个人的气息让他觉得亲切,让他想去亲近。安风这仰着头,一脸恋恋不舍。树上的丽姬看得牙咬咬,该死的安风,他们当了百把年的邻居了,安风就从来没有对她流露出那样的神情。一身黑衣的男人摸了摸安风的头,“我会再来。”语毕,人就不见了。眼前空无一人,安风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他不高兴。不高兴的安风整个人扎进了白水河里,使劲折腾里头的河水,弄得平静的白水河登时河浪翻滚,连里头的鲤鱼精都被他折腾得待不下去要跑到岸边坐着。如果是别人,鲤鱼精大概是要跟人干架的,可一看是安风小怪物,只好敢怒不敢言。丽姬目瞪口呆,跟夏安浅说:“他这么折腾,你不怕他将河伯也折腾出来了?”不止是丽姬,鲤鱼精也有这样的疑问。谁知道夏安浅却侧头看了看丽姬,说:“其实你长得很好看。”丽姬闻言,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垂在胸前的长发,“那当然。”夏安浅见状,也笑着伸手碰了碰丽姬裸露在外面的肩膀,蛇是冷血动物,即使可以化为人形,触感也是冷的。夏安浅的指腹在丽姬的肩膀上摩挲了下,然后收回,她望向丽姬,她平时像是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此时微弯着,“大伙儿都知道河伯好色,他那么爱美人,如果我跟他说安风是因为跟你闹脾气才下去折腾的,他一定不会怪安风。”丽姬闻言,登时大怒,拂袖而去。夏安浅望着丽姬远去的身影,笑了笑,也不搭理安风,飘下了榕树,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坐着。鲤鱼精本来在河里睡得正香,被安风这么一折腾,觉也睡不成了。在旁边目睹了夏安浅将丽姬气走的全过程,于是没话找话地跟夏安浅违心说道:“其实河伯也不常来白水河,没那么容易被惊动的。”夏安浅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嗯”了一声。鲤鱼精的模样,大概就是人间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模样清秀。因为白水河畔诸多鬼怪,他道行尚浅,平日不轻易上岸,担心会遇到危险。夏安浅在白水河畔流连了这么多年,极少会有对其和颜悦色的对象,鲤鱼精算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两人相对无语,大概是安风在河里折腾够了,爬上了岸跑到夏安浅的身边,头又往她怀里拱。夏安浅将他抱进了怀里,清透的双目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安风会对黑衣来者感觉亲切,心生亲近之情?夏安浅想起刚才黑衣来者抱着安风的时候,他望着安风的眼神,好似是在打量着什么。他临走的时候,说还会再来,是真的还会再来还是随口一说?安风嘟着嘴,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夏安浅的额头。夏安浅笑着将他抱着,“好了,你别再折腾了。再折腾,我要生气了。”夏安浅要生气了这句话百试百灵,每次她这么一说,安风都能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安风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睡得嘴角流下了晶亮的哈喇子。一直坐在旁边的少年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羞赧地跟夏安浅微微颔首,就跳进了河里。夏安浅望着河面上泛起的涟漪,面无表情。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她干脆和安风一起躺在了大石上闭目养神。只是夏安浅的闭目养神并没有多长时间,因为她才要入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阴冷?她本就是属于阴寒之物,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息能让她这个阴寒的鬼魅也会感觉到阴冷?夏安浅的眉头微皱了下,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目中的是漫天星空。她坐了起来,看向前方。在不远处,一个长发披散的白衣女子正木然地看着流动的河水,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夏安浅的视线,转头看向她。“你是谁?”夏安浅坐了起来,那双眼睛打量着她,“金十娘?”金十娘一愣,正想要说话,这时,躺在夏安浅身旁的安风似乎是被人惊扰了睡眠,十分不满意地咕哝了一声。金十娘的目光落在安风的身上,目露凶光,伸出手去要将安风抓过去。只是一道白绸飞出,制止了她的举动。金十娘大怒,“就是这个小鬼,当日要不是他出现在我窗外吓我,我与聂郎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阴阳相隔。”缠住金十娘手腕的白绸松开,两人对持,力道不少,夏安浅忽然松开,金十娘踉跄了两步。夏安浅冷眼看向她,声音冷漠:“世间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