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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要过几日?王二毛最后那番话看来并非无的放矢,多半最后一次选拔的关节就在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心中盘算着。
玉虚峰是昆仑十二峰的主峰,山顶一半的时间都白雪皑皑,积素凝华,向来有“玉虚圣境绝纤尘”之说。峰顶的玄天玉虚宫是昆仑派真仙居所,斗拱飞檐,干霄凌云。重楼叠阁数以万计,只作青白二色的玉宇琼楼坐落在羊脂玉一般的雪白山顶上,下观云海,日月垂光,成片的青瓦如同万倾琉璃,气势磅礴。
在玄天玉虚宫主殿附近,即使步虚真人也要按下遁光,仅以步行,表示对那位万仙之祖——第一个合道圣人玉虚子的尊敬。穿过层层廊道,魏新河满面寒霜,怒气冲冲跨入殿门,发现中央主座空空如也,下首的蒲团上一位带着面具的道人正在喝茶。那道人端着茶杯,茶水化为一道细流,如同龙吸水一样没入面具上代表微笑的细缝中。
“掌教的素丹白毫我也是有些年头不曾品尝了,以今年初雪之精烹就,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这次还要感谢玄亦师弟。”毫无起伏的平板声音无甚特点,连赞美听起来也像讽刺一样。
“贫道师兄的凡间后人不争气,我还要‘多谢’玄幽师兄教诲呢!”魏新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咦,我还以为玄亦师弟对我有成见?不然何以在掌教面前告我一状呢?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诩!不过比贫道先入门,尊你一声师兄罢了,魏某做散修成名之时你还没出生呢!待掌门过来,我们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玄亦子魏新河怒道。
“掌教闭关中,此次遴选事宜由我主持,有什么话玄亦师弟对我直说好了。”名叫王诩的面具道人用一成不变的机械声音回答。他提起茶杯,露出下面作为茶托的一只玉碟,正是魏新河向掌教传书禀明此事时所用。
“你……不要太肆意妄为了!别忘了你也是家族出身!也是从下院出来的!”
“果然玄亦师弟还是对孙展书的事耿耿于怀啊……没错,我是故意设下陷阱。不过,这是他自己跳下去的。”玄幽子王诩一口应下了。
“好啊!这次就算打搅掌教闭关,我也要豁出这张老脸,请他老人家明断!”
“玄亦师弟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王诩又吸了口茶,缓缓道:“正如玄亦师弟所说,我也是家族出身,彼此同气连枝,若说我因为孙展书和本派其他家族沾亲带故,就欲除之而后快,这也是冤枉我了。”
“那你为何……”
“孙展书福缘深厚,不然鱼龙珮也不会选择他一介凡人,这我承认。可是玄亦师弟,福缘这种东西便如同‘人情世故’一般,‘不通人情世故’固然不对。可是‘太通人情世故’也非好事。”
“此话怎讲?”
“若是福缘过于深厚,气倾一方,机缘尽集于一人,虽其本身鬼神无惧,可是周围六亲尽丧。孙展书与另一人进了引梦狼蛛的巢穴,他自己毫发无伤,这已露妨人之相。想必玄亦师弟也有族人在此次遴选,与此人同门难道不忧?”
看魏新河略有所思,面露沉吟,王诩继续趁热打铁:“这最后一次遴选,我已作万全之策。若是性子谦和,广交道友,能结善缘之人,便可通过选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魏新河岂有不懂,于是匆匆拜别,准备和自己相与的故交好友传信去了。
☆、第22章 剑迹·摩云崖(二)
“今天乌庆志和万恺行道友他们做东,邀我们去临山玩赏枫叶,许多道友都要同去的。我看夏妹妹也是几天不曾出门了,就厚着脸皮擅自做主帮你应下了,妹妹这次可要赏脸啊~”虽然不情愿,郭云欣还是仔细斟酌着词句,对方果不其然还是回以那一句“不想去。”
若是前几天,郭云欣早就装作遗憾实则满心欢喜地一个人赴约了。早在分住所的第一天,这位以胎息修为独自斩杀引梦狼蛛而大放异彩的少女一进门,就径直走向位卑的右厢房,把主屋让给她这个小修真家族旁支出身的庶女。她战战兢兢地去试探,原来这名疑似古修传人,通晓玄文的少女竟然以“因为近”这种理由随意无视上下尊卑。当时郭云欣就觉得,夏元熙此人貌似不太通人情世故。
再后来,她越来越发现,这少女简直是修士中的奇葩,比如在别人恭维她师承后,貌似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处处破绽地透露出自家出身来历,她竟然只回以一句“哦”,而不是江湖规矩的“原来是xxx真人的晚辈,失敬失敬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弄得别人很下不来台。而例行联络感情的清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