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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绍婴的长枪落在结界上,未能撼动结界分毫,她的动作一滞,手腕往下一翻,枪尖绽开成一朵尖利的五瓣金属花,重重刺过来。
胜天剑从斜处往她长枪劈去,将花绍婴撞得身形一晃,眯着眼睛盯了胜天剑半晌,手中长枪的花瓣尖又在霎时收起,几经变化,成了把长剑模样。
一人一剑便这么打斗起来,但胜天剑除了刚开始劈下去的那一剑外,一直处于防守的状态,并未主动进攻,有意引着花绍婴朝着林深处走去,远离陈映澄。
陈映澄本心慌得厉害,见她走远,长舒一口气,腿上被忘却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她蹲下身,望着洞口的方向,期盼着江随山早些出来。
紧张的情绪刚刚淡去,陈映澄便又开始忧心。
画中没有日夜,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现实世界离她失踪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以陈正澈的性子,定会将此事告知家里人,他们匆匆从青宝城敢来,再遇上夏侯和罗放出怪物作乱,陈映澄想不担心都难。
她揪心不已,抱着腿往树上靠了靠,本想闭目养神,可是又听见花绍婴的声音。
“陈小姐。”
花绍婴在叫她,听语气她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
陈映澄没有睁眼,脚步声逼近,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好像就在她面前说话,“陈小姐,您告诉我,白塔他非死不可吗?”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能救他?”
陈映澄身形一僵,意识到自己也中了幻术。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幻域,她现在受着伤,又被花绍婴那么一吓,正是虚弱的时候,会被趁虚而入也不奇怪。
花绍婴的声音还在说话,“你连冷成光那样杀人屠城的魔鬼都能救,为什么不能救白塔?!”
因陈映澄的沉默,她的话语中带上了控诉,“我与白塔并不亲近,但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你为什么不救他!”
陈映澄:“”
幻域之中,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事情也无处遁形。
陈映澄在见到白塔尸体的时候,确实产生过一瞬的愧疚,心中有过“我为什么没能救他”的念头,但她并未去深究,也没打算把夏侯和罗的错误变成自己愧疚的源头。
如今在幻域中,那一丝的愧疚被无限放大,直压得陈映澄无法呼吸。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也清楚她无需为此自责,可偏偏无法控制自己产生负罪感,也无法阻止那股内疚压迫着她的心脏。
看来是因为靠近怪物老巢,连她也会受到这么重的影响。
那江随山深入巢穴,见了洪乐生的尸骨后,又会被怎样的梦魇困扰?!
陈映澄摸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将心一横,狠狠地扣了一下,疼痛顿时遍布全身,那道还在大声哭喊控诉的声音瞬间消失,陈映澄睁开眼,看着黑压压的洞口,面带犹豫。
原书江随山被幻境所困,困于颠沛流离的幼年时期,困于父母相弃的孤独与绝望,但彼时他已经足够强大,那些悲惨的过往反而成为他斩破幻境的动力。
如今不知是不是被幻域影响的缘故,陈映澄心中的不安再次袭来。
她怕她会成为江随山无法逃脱的噩梦。
不过半日的时间,赤日城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绵绵血雨一刻不停,落在大街上,将地面都腐蚀出一个个坑洞,深褐色的雨水汇聚成一股股水流,从地势高的地方往下,蔓延至全程。
那看不清全貌的怪物就盘踞在空中,乍一看还以为是乌云,仔细看却能发现它庞大身躯上一排排鲜红色的圆点,像眼睛一样注视着底下惊恐的百姓。
那怪物出现的太过突然,它从天而降吞食百姓时,百里言冬傻站在原地,被路过的冷成光所救,将他安置在附近的一处酒楼中。
酒楼未营业,挤满了附近来避难的百姓,百里言冬眼睁睁看着来不及逃跑的人被那怪物一口吞下,它在酒楼四周徘徊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那密密麻麻的眼睛一定看到了这里的人,但那怪物却故意离去,转而去捕食大街上还在走动的人,似乎在玩某种游戏。
待它吃饱后,重新返回盘踞天空,雷声轰鸣后,天上便下起了雨。
雨水血一样浓稠的红色,沾到身上刺痛不已,霎时间便能见到血肉,雨中百姓疯狂逃窜,躲避不及者,被雨水腐蚀出血肉,渐渐成了一副模样狰狞的骨架。
那怪物饶有兴致地在空中盘旋,似乎把整个赤日城都当成了它